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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姓胡,名从。

    番禺县内有一群强盗,打劫了人家,发觉出来,尽行脱逃,一个也拿不着。官府十分心焦。韦耻之却去见那知县,说:“尤次心是与这群强人做窝家的。”

    胡知县信以为然,也不另行察访,竟捉尤次心到官勘问。尤次心那里肯认,却被胡知县严刑拷掠,受不得痛苦,勉强招了。

    那胡知县又来尤家起赃,却一件起不出。胡知县就算他变了赃,把他家产尽行抄没入官。还亏英姑拿着分家簿子去争辩,更兼新增的田产,都挂在上心名下,因此倒止抄没得一半少些。曹氏和英姑在家,还尽好度日。

    当下万公子替女婿去上司衙门申理,怎奈判还尤上心田产的这样好知府,又调任别处去了。那些上台都要保全胡知县,不肯把他做承审不实,只是将尤次心的罪改轻些,革去前程,问个边远充军,克期在番禺县内起解。

    曹氏和巧娘都来衙门前分别,个个哭得喉咙都哑了。次心见妻子正在青年,自己此去,量来不能再归,便讨笔砚写纸离书,劝他另择良姻。

    巧娘接来,扯得粉碎,道:“郎君若疑妾有二心,今日先死在郎君面前,郎君可放心前往。”便望侧首一个井内,涌身就跳。幸得众fù女手快,上前扯住,先劝了他回家去。尤次心哭拜了母亲,又谢别那送的亲友,即便登程。

    原来他充发的地方,也正是山西。行了好些日子,来到河南界上,在饭店内打尖,见门首走过一个叫化子,面貌有些像他哥哥。走近去仔细一看,果然不错。

    上心也认得是次心,弟兄两个叙起别后事事,大家饮泣不止。

    次心对哥哥道:“兄弟这一去,今生未必能回。可怜母亲在家孤栖,哥哥须作速回去,好令老人家略开怀抱。”便在自己包裹内,分出几两银子,递与他做盘费,洒泪而别。不表次心山西充军。

    且说上心上路回家,不一日到了广州。走进门去,拜倒在母亲面前。曹氏垂下泪来,问他:“一向在那里?”

    上心未及回言,英姑走过来道:“母亲怎还和他这般说话。”便扶曹氏去中间朝南坐了,自己拿一根大毛竹板子在手内,厉声喝道:“你受得起我一百重板子,便留你在这里。若受不起时,你的田产,一些也没的了。那里有饭吃,快与我去罢。”

    上心眼泪纷纷,拜伏在地道:“做兄弟的不肖,甘受姊姊痛打,收留兄弟在家,奉事母亲了罢。”

    英姑便抡起板子,望着他屁股上直劈下去。上心在地下,吓得眼睛乱闭,两只腿上的ròu,抖个不住,已打料那一顿的了。

    英姑忽又缩住手,把板子撇在地下道:“这样卖老婆的人,打来也中什么用。你只与我别处去罢。”

    上心哭道:“兄弟已经知罪,姊姊打了我,收了我罢。”

    英姑不就应许,等他又求打不已,才道:“我也没得手来打你那不成器的。且留在这里,再犯出一些毛病来时,你的旧案还未曾销,捆你去当官究治便了。”上心连声声道:“不敢。”

    英姑收留了上心,使差个家人,去江秋岩家报知江氏。江氏骂道:“我如今还是你尤家什么人,却也来告诉!”家人见他动气,便将这话来回复曹氏和英姑。英姑就把江氏的说话,述与上心听,来羞他。上心气也不敢出。

    住了五六个月,英姑吃也没得好的与他吃,穿也没得好的与他穿,夜间叫他就在厨下开个铺,和那些底下人一处睡。日里不是烧火就是挑水,不是打柴就是扫地,也像小厮般做,看上心时,却没一些儿怨恨意思。

    英姑心中暗喜,又几次把银钱出入的事试他,竟一毫也没有苟且。英姐见他果然改变了,方才和继母商议,要去求请江氏弟fù回来。

    曹氏道:“我也日日在这里想他,但是他十分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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