姓燕的爱他人才出众,意yù收留于他。谁知那薛飞霞不知抬举,撞死祠中。那时姓燕的遂离了山东,回到临安地面。近来忽然闻得甄卫死了,说是怎么薛飞霞与一个姓文的把他印信盗去,以致自尽而亡。姓燕的得了这个消息,疑心飞霞未死,谅必已经嫁与那姓文之人,但飞霞是个瘦弱女子,岂能进衙盗印,其中甚是溪跷,故此命俺前来打探。倘然飞霞已死,也就罢了。若是尚在山东,他不应忘了姓燕的救命恩人,反嫁姓文的为妻,与他有些势不两立。方才喝酒的一男一女,那女子的声音面貌,与姓燕的平时所说很是相同。这男子虽然俺不认得他,莫非就是姓文。若然果是二人,莫说是燕子飞不容,就是俺乌天霸却也饶他不得。”这一席话说得云龙、飞霞怒气直冲,各人抢上一步,yù待动手。虬髯公把头一摇,起右手向乌天霸的肩上一拍道:“原来如此。”但听得“拍”的一声,一个倒栽葱跌下地去。
云龙夫fù以为此人必死,心下大快。谁知虬髯用的乃是解法,因想留着这人xìng命,好访燕子飞的行踪,所以不要伤害于他,把那方才点住的穴一手掌拍了回来,意yù放他逃走。无如这乌天霸本来也是燕子飞一般的剧贼,平时杀人劫物,造孽无穷,今日恶贯已盈,万难幸逃一死。他被虬髯一掌跌倒,初时自道万无生理,后来一骨碌在地下扒将起来,觉得筋骨舒畅,两条手臂反能展动,认做虬髯也是江湖上的朋友,必与燕子飞有jiāo,因此不来加害。顿时大着胆儿,不但并不逃避,反仍恶狠狠的扭转身躯,要打店内众人。众人喊声:“救命!”纷纷多往楼下飞跑。乌天霸尚是不舍,赶下楼去,云龙夫fù见虬髯公把天霸释放,不知何故,只气得目瞪口呆。今见他又这般撒泼,云龙正气干霄,也顾不得师长在前,喊一声:“清平世界,那有这种野蛮的人!俺来替地方除害。”飞身迫下楼来。飞霞见了,恐他伤痕未平,难敌这厮,也即跟了下去。虬髯公暗说一声:“罢了,这也是那厮的大数。”因见店主人卧在地上,受伤甚重,把适才医治云龙夫fù余下的金毛狗脊在身旁取将出来,替他医伤。一面令隐娘下楼,暗助二人成功,惟说:“此间乃是闹市,须嘱云龙夫fù不可胡乱杀人。最好诱他到僻静所在,方可下手,俺停一刻即来。”隐娘唯唯。走至楼窗口一望,见云龙已与天霸在街上jiāo手。只因腿上受伤,有些脚步踉跄,不能取胜。旁边飞霞正待起手帮助,隐娘喝声:“慢来。你们真要厮打,这里地方狭小,敢与我到前边松林深处斗三百合,方才是个好汉。”飞霞听是隐娘声音,急住了手。云龙正在有些支持不住,听见隐娘说话,乘机收住了拳,并且明知这句言语乃是叫他不要在此开手的意思。因大喝道:“乌天霸,你如真有本领,你敢跟着俺来。”说毕,大踏步向西而去。
天霸闻言,抬头向楼上一看,不是方才那个卷发老者,却是一个fù人,他怎放在心上,将手把云龙一指,喝声:“俺乌天霸如怕了你,誓不为人。”飞步追去,街上的人也一窝蜂跟着乱跑。隐娘见他们果然去了,下楼与薛飞霞尾随在后。约行一里之遥,来到一座小小荒山,渐渐人烟稀少,看的人走了一程,不见他们jiāo手,也多散了。云龙回头一望,只见天霸尚在后边紧紧相追,心下大喜,暗想:“此人蛮力甚大,今日自己腿上受伤,只可智取。”见山脚下有株大树,他就飞身一跳,跳上树顶,等天霸走得逼近,起个寒鸦扑水之势,从他背后扑将下来。果然天霸不曾防备,听得脑后声响,回头看时,已被云龙在左肋下打了一拳,痛不可当,喊声:“啊呀!”举手来架,右助下又被云龙一拳。这两拳名为“双龙探穴”,天霸虽然了得,怎能禁受得住,一声大叫,身子往下一蹲,急忙起个着地扫儿,想把云龙扫开,那晓得云龙扑的一声,早已跳到树上去了。只急得乌天霸暴跳如雷,大骂:“好小子,你敢戏弄着俺,看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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