轻得好如叶落一般,全不费力。更奇的是两足踏在水面之上,浑如平地,并不沉将下去。云龙夫fù暗暗敬服。虬髯下得涧去,在身畔取出一个小小革囊,倾出些谈红色的yào来,向那尸身弹去。说也奇异,顷刻之间,这尸连骨化为血水,踪影毫无。虬髯将身一跃,飞上山来。但见山坡上有株柳树,这树顿时摇动不已,心疑树上一定有人,正想上去看个明白,忽眼前有乌黑的一团东西,从树上疾飞而下,分明象一个人。隐娘等也多看见,齐说一声:“奇怪!”
正是:乍向涧中消白骨,忽惊树杪坠乌衣。
毕竟不知这团乌黑东西是否是人,飞下地来往何处去,且看下回分解。
第二十回 柳叶村燕于飞采花 松针岭虬髯公祭剑
话说虬髯公用化骨丹在水面上把乌天霸尸骨化去,跳上山来,忽见山坡边一株柳树无端摇动,疑心树上有人,正yù看个明白。只见有一团乌黑东西滚下树来,分明象是个人。隐娘等也多看见,齐说一声:“奇怪!”这黑影竟从飞霞挨身经过。飞霞吃了一惊,急拔宝剑砍去,修已不知去向。到底虬髯公眼明手快,喝声:“是怎么人?”两足一顿,忽驾剑光,如飞追去。隐娘见了,也急宽下外罩衣服。jiāo与飞霞,纵剑光在后紧随。云龙、飞霞要想赶时,怎赶得上,只得同在山中等候,惊叹世上异人之多。不料等至日色将西,不见二仙回山。二人无奈,商议下山,把各人师尊jiāo给的外罩衣衫披在身上,免被旁人瞧见夜行服饰再多议论。飞霞因此间人地甚是生疏,问云龙:“往何处投宿?”云龙道:“且寻一个庙宇,暂住一宵,待明日遇见恩师,再定行止如何?”飞霞点头称是,遂向山前走去。按下慢题。
再说虬髯公与聂隐娘追赶的这一个人,正是临安剧贼燕子飞。他自从在露筋祠见薛飞霞碰死之后,逃至临安,因这件事闹得大了,恐防发觉,故此匿迹消声,绝不在外为非作歹,甚是安分。其时,空空儿正在临安地面物色人才,苦无当意。一日,在路上与燕子飞相遇,见他生得短小精悍,颇具异相,又见他行步矫捷,分明有些来历,故意与他撞个满怀,试试他有无本领。燕子飞眼光甚快,见劈面有人撞来,不知何故,急把身体一斜,dàng了开去。空空儿拉了个空,暗赞此人眼法、脚步色色不错,倒是一个可造之才,但不知xìng气若何。正在心头思想,燕子飞见撞他的是一个面生之人,年纪甚轻,身材又小,猜不出是何用意,反和颜悦色的问空空儿道:“老哥走路,须要小心,幸亏得撞的是俺,倘是别人,岂不被你磕下地去。”空空儿听见他语言和蔼,满心欢喜,回说:“在下一时去得匆忙,老哥恕我。但不知老哥高姓尊名,府居何处。”燕子飞见空空儿问他籍贯,他是惯走江湖积案重重的人,未免有些疑惑,随口答称:“萍水相逢,何须留怎姓氏,俺们各自走罢。”将手一拱,匆匆yù去。空空儿误道他不愿留名,颇类侠士行为,愈觉十分属意,也把双手一拱,道:“在下并无别意,因见足下英姿飒爽,气宇不凡,故yù动问大名,稍志敬仰。足下何须深讳,岂不是见外么?”燕子飞听言,把空空儿又仔细一看,料他并无恶意,始道:“在下姓燕,别字子飞,这里临安人氏。不知足下贵姓?”空空儿笑道:“山野之人,何足挂齿。有缘相聚,日后自知。但今日有一句言语,意yù请教,不知尊意若何?”燕子飞道:“有怎说话,你且讲来。”空空儿道:“在下家传拳棒,访友来此,方才见足下避让的时候手脚灵便,谅是惯家,yù思请至前面空旷地方领教一二,未知允否?”燕子飞听罢此言,只因空空儿生得比自己还要瘦小,望去好如一个十四五岁的小孩一般,料他济得甚事。因道:“听你之言,原来要想与我较量拳棒,这有何难?不过有句话儿须要说明在先,倘然失手,把你打死,你可不悔?”空空儿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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