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他师傅,在征义堂只算是三等脚色;然而施展起武艺来,六十斤重的九齿钢钯,使得风雨不透,碗口粗的毛竹碰上去就折断了。
“又据他师傅告诉他的征义堂上的大哥,能够使一百二十斤重的铁棍。使开了周围二丈开阔,棍风处处都到;无论甚么兵器,只要沾着棍风,就飕的一声被他扫去,抛在几十丈以外。人若碰了棍风就得废命!而且抬qiāng里打出来的铁钉,遇见棍风也就飘开了去,打他不进。鸟qiāng的子就更不用说了!所以江忠源(号岷樵,后来在安徽抚台任上死於长毛之手)去打征义堂,带了许多抬qiāng鸟qiāng,在夜晚上出其不意的才把寨子破了!然而围住那位大哥,从山上直打到山下,打死一百多官兵,几回几乎溃围逃走。后来因为被打死的官兵的血ròu飞溅起来,蒙糊了眼睛,手脚慢了些,这才被一排鸟qiāng打翻的。
“还有两个女头目,是苟文润(川楚教匪最后之头目)的侄孙女,法术很高。寨子未破前,那位大哥因为许多头目只怕qiāngpào,便取出几大捆包皮纸(皮纸用以包物者,湘人呼为包皮纸),来教他们扎在胸腹上掩护。分的时候,口里嚷着说,一个一刀每人一刀。那两个女头目听见,连声说兆头不好;掐指一算,大惊失色的说道:‘难星到了赶快集队冲下山去!’
“话犹未了,就是一片抬qiāng轰来!便有一块碎锅铁飞来(抬qiāng中往往加入长钉碎铁作为子弹),铲去一个女头目的半边睑,那一个女头目就腾空走了。这受伤的女头目胡乱抢了一把刀随手就地一扫,白光起处,那放抬qiāng的官兵被他腰斩了三十多人,那女头目才倒地死了!你看,这种邪教可怕不可怕?”
谭延寿便道:“宾之,你这些话太扯开了!我们而今要言归正传,直捷痛快的研究一个访查的法子才对!”公孙宾之不高兴道:“你总是浮躁,我不是预先说过,要从罗满老官失支脱节的话里头寻出一条线索来吗?你下先辨别罗满老官话的真假怎么行呢?”
谭延寿冷笑道:“不错,我是浮躁!我可不能像你专学《儿女英雄传》上的安老爷,二鞑子吃螺丝,从一杆长qiāng闹到驴子下马。”
公孙宾之生气道:“你爱听就听,下爱听就请便。”谭延寿也生气道:“我却不信你这位精细人,能够侦探得甚么情形出来?我总瞧你的就是。”
傅继祖忙劝道:“大家是好朋友何必如此!”
公孙宾之抢着说道:“我总有给你瞧的一天,你不要忙。”
谭延寿冷笑道:“我从今天起,专在家里恭候着就是!”说着,提脚便走。傅继祖拦不住,只得送出去。谭延寿愤愤的说道:“他要我瞧他的,我还要他瞧我的呢?”也自去了。
傅继祖回身进来,公孙宾之已经出来了。傅继祖留他再坐一会,公孙宾之不肯,临别对傅继祖道:“我查得有点头绪,便来告诉你。”说罢,自去。傅继祖当夜想到天明,定了主意,便独自去找李炳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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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一章 东茅巷之怪屋
谭延寿回到家中,心里兀自忿忿不平。铁青着脸,独自坐在书房里;饭也不吃觉也不睡。他只和夫人柳氏住在长沙,柳夫人知道他的牛xìng子,起先也不去理他;后来见他呆坐到半夜,忍不住便去问他,为了甚么?谭廷寿向来是佩服他夫人的聪明才干的,一一的告诉了,免不得还要求教求教一个出气之法。
柳夫人想了一想便道:“彭礼和死得不怪,却是罗满老官的话太怪了。据我看来,你要想侦探点头绪出来,只有专从罗满老官下手。”
谭延寿道:“怎样去侦探他呢?我难道天天去跟着他走,不怕他疑心我么?”
柳夫人笑道:“你真太笨了!罗满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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