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间房里谈讲;又争吵了一顿,好像要打架似的,后来一同出门去了。可见得罗满老官和姓姚的有秘密事。
“罗满老官在城里相与了一个婆娘,叫做常家有子,住在息息相关巷子里,乡里有人同他去坐过;至于彭礼和有甚么宝贝值得一千银子,彭家儿子只知道那是块令牌。
“老谭得着这个报告,亲自来告诉我。我和他便寻到常家有子那里去,说要寻罗满爷看地,有子便说‘满爷到福胜旅馆找姚二爷去的。’我因为罗满老官认识我,便由老谭也到那旅馆里去住,渐渐的才打听出姚二爷就是姚子蓁。老谭设法去搜他的房,寻到这个字条之外,又寻到几张字纸,我拿把你看。”说着便又开一个棹屉,取出一卷字纸,从里边检出一张合同底稿来。 .
公孙宾之看时,写的是:“立见中字人罗某某姚某某,今因胡某某向彭某某收买过继文书一张,是胡仲文在世亲笔议价省平足纹某某两,由罗姚过手;银字两jiāo,永无异言,如有异言,惟罗姚是问。恐后无凭,立此为据存照。光绪某年某月某日。见中罗某某姚某某。”便问道:“这是怎么一回事?”
傅继祖道:“这个我可打听清楚来了!我就因为这张字特地去湘潭一趟。原来胡仲文是湘潭花市的阔人,是个天阉。他嫡亲哥哥伯琴却有两个儿子,因为狂嫖滥赌,把家产弄光了,便把他老二过继给仲文。仲文见老二资质很好,请了彭礼和去教书。谁知老二长到十三岁一病死了,仲文又要立继,看中了堂房兄弟汉元的儿子;正在那里立过继文书,伯琴从汉口赶回来恰巧赶上,登时大闹起来。抢了过继文书撕得粉碎,非要把他的老大过来兼祧(兼祧,古代礼俗,指承继为后嗣。祧,音tiāo)不行。仲文因为老大不成材料,一定不背,两兄弟闹翻了,被大众劝开。
“这一来,伯琴虽然没有如愿,可是这件事拖下来了,汉元不免大失所望,自然要极力进行,却挡不住伯琴拚命的破坏,天天在仲文面前吵。吵得仲文急了,便选定一个远房兄弟厚斋的小儿子过继;立了文书,并且在县里立了案,全是彭礼和一手替仲文办的。那过继文书却是仲文的亲笔底稿,彭礼和真(即誊正,重新抄写清楚)之后,便藏了下来。
“这是十五年前的事。前年仲文死了,伯琴便带着儿子孙子霸住孝堂,不许继子成服;汉元也带了儿子来,要做孝子。免不得打起一场官司!厚斋拿出过继文书出来做凭据,谁知汉元早在衙门里做了手脚;抽了原案,做一张假呈子补进去,又造了张过继文书。湘潭县审问的结果,伯琴是完全输了,厚斋也就站在输的一边。幸而事实上继子曾经继父抚养了十多年!何以汉元不趁仲文活着的时候出来说话?可见得汉元争继不近情理。但是衙门里存的案没法揭穿他是假的,因此缠讼不休;官也没法子断案,只得付之一拖!
“厚斋和汉元闹过几回上控,总是驳回到县里去审。后来不知怎么知道仲文亲笔的过继文书底稿在彭礼和手里,两边争着要买。听说厚斋足足花了上万的银子才弄到手,官司便打赢了。前一个月才正式接管仲文的产业。我打听了这一回事,昨天便回来了。老谭就来说,罗姚两个今早要上湘潭去兑银子哩!我便告诉他这个情由,他便担任去跟寻去了。宾之,你如何知道他们要上湘潭呢?”
公孙宾之拍掌笑道:“把你打听来的事,和我所打听的一证明,只怕罗姚两个免不得就是谋死彭礼和的凶手!我昨天见过了他们,才由柳三李五口里探出消息来,据说罗姚两个很做过些不公不法的事。当彭礼和失踪之前,有一个排教法师胡汉升到福寿楼找他们两个,不知议论些甚么?後来罗满老官约了彭礼和同来,见了胡汉升的面,说不到几句话,彭礼和就怒冲冲的走了。他三人都有失望的样子,一去就许久没来。
“过了些时,罗姚两个又来吃烟,手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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