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来想去,感觉平时身边围拢那么多富家子弟,眼看家里快要撑不下去了,不如干脆放下身段问问他们?
袁霜做了好几天的思想斗争,觉得不能再拖下去。
然而当她吞吞吐吐说出自己家里公司有事,希望能够出手相助时,那些围在身边的所谓公子少爷不是推说有事就是拒接电话,一个个如避蛇蝎。
最令袁霜无语的是,以前一个开着法拉利天天等着宿舍楼外送玫瑰的有钱少爷,听说自己家里欠债数千万,这会儿影子都找不着了。
一个吹嘘资产数亿的茶州市二〇一五年年度十大优秀青年,这会儿连她电话都不接了。
还有一个直接说要帮忙可以,除了让袁霜做小三之外,还要完全接管洁肃公司。这让袁霜无法接受。
多次碰壁之后,袁霜开始意识到,自己长得漂亮除了能在校园里横行霸道之外,在高端社会里真算不上什么事。
唯一还和自己有来往的只有刘佩龙。
刘佩龙有两个条件,一是让自己嫁入刘家,二么,他还没有资格在家里公司说得上话,唯有去求姑姑刘晓萱。姑姑答应了还好说,姑姑若是不答应那也没辙。
这一次月季号酒会,刘佩龙原打算和姑姑谈谈条件,没想到被宋保军破坏了步骤。
最主要的是刘佩龙表面深情款款,实则却帮不上什么忙,袁霜内心十分失望。在刘晓萱面前,他不过是个不成器的小孩罢了。
“大人的事用不着你多管。”袁德浩见女儿抿着嘴唇没有说话,又补了一句。
袁霜从思索中清醒过来,淡淡的道:“照这样子,我的大学还读得下去么?”
袁德浩不禁一愣,一股无能为力的虚弱感涌上心头,说:“那你还有什么办法?”
袁霜隐隐想起一个男人,咬着下唇说:“我不知道,可能会有吧。对了,妈睡了吗?”
“她在楼上房间收拾东西。要不你去看看还有什么落下的,还有几天我们都要搬走了。”
袁霜又问:“那我们搬去哪里?秋姐她们呢?”
“呃,她们都被解雇了,你也知道,家里这个情况,哪还请得人干活?”袁德浩假意揉揉脑门,借手势挡住女儿的视线,很快调整心态,笑道:“在市里租了套房子,二室一厅的,还挺干净。你放心,我们很快就东山再起,该有的都会有。”
袁霜不愿继续这个话题,说:“那我去看看老妈。”
二楼稍好一些,因为房屋产权得过几天才完全移交,他们还能再住几天,会在最后时间搬离,暂时禁止工人踏足。
否则袁霜也不用回来了。
想象中母亲掩面抽泣的场景没有出现,而是在愉快的打电话,聊的声音尤其响亮。
“阿新,你还能记起八十年代出国热吗?那时我老想出国了,呵呵呵……哦哦,那次搭火车去中海,你身上一分钱没带,在车厢中间饿得发昏,是我给了你半块饼……唉,时间不等人,我们都老了。哎呀,这二十几年过去,你想我,我也想你呀……”
袁霜母亲杨佳慧说了半天才放下电话,看见女儿满脸忧愁的站在门上边上,面不改色的说道:“我一个同学,他听说我们家没地住,愿意借一套房子给我们住。在天羽大厦三十五楼,地方很宽敞,全套家具,装修也是新的。”
袁霜不用猜就能知道电话对面的男人可能就是母亲大学时代的恋人,否则也不会叙旧情叙得这么旧。
杨佳慧四十五六岁年纪,养尊处优,保养得宜,化妆品护肤品不要钱一般往脸上身上涂抹,仍像是三十多岁的少妇似的风韵犹存,卖弄风情起来格外撩人。
她聊得那么大声,爸爸在楼下肯定听到了,可愣是当做没听见,还不是因为家里情况变成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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