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的说:“你这幅烂画原来只值三十元一尺的话,现在可以卖出三十万一尺了。”
“你、你说什么?”楚润田大怒,上前一步抓住宋保军的衣领厉声喝问:“就凭你的破字,也敢侮辱我的画!”
“润田,等等。”
楚润田勉强控制住脾气,回头一看,只见杨宣几人围在案牍边上全神贯注,眼睛里射出从未有过的光芒。
在普通人眼中,宋保军的字无非飘逸潇洒,好看得过分而已,但在贝世杰、艾朗洲、杨宣这等初窥门径的行家面前,却能读出笔迹里的情绪。
他们是寒山社的成员,自然有相应的眼力和见识。
任谁练过几年书法,都能把字写好,然而要写出感情,表达出特有的思维或是理论学识,只有大师才有这种功底。
宋保军的每一行字都在应和着杜甫的思绪,前面两句“落日放船好,轻风生浪迟”十分轻松写意,到“竹深留客处,荷净纳凉时”则多了些冷眼旁观。到“公子调冰水,佳人雪藕丝”,书法的气质隐约化为一片寂寞,最后的“片云头上黑,应是雨催诗”却是三分戏谑、三分无聊再加三分孤独。
能把情感运用到这个地步,简直叫人叹为观止。
在这种极致的美感之前,就连画作本身也为之失色。
因为书法太过突出,甚至显得画作无关紧要,让人觉得是多余的。
杨宣长长舒了一口气,仿佛一名三十多岁的处男在心爱的女神身上得到发泄,脸上是前所未有的满足,高声喊道:“好!好字!写得太好了!”
楚润田直愣愣的给吓了一跳,吭吭哧哧的道:“没、没那么夸张吧?”
贝世杰完全一副失魂落魄的样子,脸色苍白,手指颤抖,喃喃道:“写得真好,原来我真是在你面前献丑了。”
尽管艾朗洲早有心理准备,仍禁不住赞叹有加。他偷偷瞄了叶净淳一眼,又看了看宋保军,心道:“不是本人无能,奈何敌人太强大。”
不奇怪,只要有这种才华,叶净淳看得上宋保军,也不在乎对方的高矮胖瘦、家庭背景了。
“真的那么好?”楚润田不由怀疑自己的眼光,凑过头去看。
杨宣连忙拉住他指着最后那个“诗”字说:“楚兄你看,这个起笔、这个转折、这里一勾一捺,落寞无比,思绪万千,回味无穷,简直妙不可言!”
楚润田不甚精通书法,看不出什么好坏的差别,硬着头皮道:“确、确实不错。”
杨宣手指轻轻掂着《溪花禅居行乐图》的一角爱不释手,说:“宋兄,你这么高的造诣,只写一首题画诗,未免美中不足,不如再单独写一幅字?”
宋保军掸掸烟灰,说:“不行,今天的情绪已经用尽了。”
他话里头的意思就是三个字:“没心情”,如此直截了当不给面子的拒绝对方,杨宣居然生不出半点气,赔笑道:“是是是。”
寒山社乃至任何社团组织,能让别人看得起你,除非你有深厚的背景,再就是能力出众,不然就是才华横溢。
宋保军小露身手,叫人高看不止,杨宣的态度立即恭敬起来。
林贞贤凑过去俯身细看,用手扶着玉颈不让长发垂落,以免拂到画面。神情格外专注,不懂的以为她在看画,其实仔细观察可以发现她那双如星星一般的眸子长久落在画面右上方空白处的题画诗不愿挪开。
秦淑敏明知字写得不错,仍忍不住说道:“好难看的字,完全玷污了楚师兄的画,如果前面说能值一千元的话,现在就只值十块钱。”
没人理她,杨宣越看越喜欢,索性说道:“楚兄、宋兄,如不介意,这幅画我愿出一万元收了。”
哪知两人同时摇头,楚润田好端端的一幅画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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