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他?”祁子富道:“龙标我却闻名,不曾会面,转是龙太太我却认得,才还看见的,你问她怎的?”龙标听得此言,满面陪笑,忙忙下拜道:“那就是家母,在下就是龙标,只因出外日久,今日才回来,见锁了门,不知家母哪里去了,既是老丈才会见的,敢求指引。”祁子富听了,好生欢喜,说道:“好了。又有了一个帮手到了。”忙忙放下行李道:“我引你去见便了。”
二人出了店门,离了镇口,竟奔胡府而来,一路上告诉他前后缘故,龙标也自放心。不一时来到胡府,见了两位太太。龙太太见儿子回来,好不快乐,忙问:“小姐的家信可曾送到?”龙标回言:“我走到西安,谁知柏老爷进京去了,白走了一遭,信也没有送到。”太太道:“幸亏柏小姐去了,若是在这里,岂不是等了一场空了?”龙标忙问道:“小姐往哪里去了?”龙太太就将遇见侯登,叫秋红探听信息,主仆相会,商议逃走,到镇江投她母舅,后来侯登亲自来寻,相闹一场,多蒙胡奎相救的话,从头至尾告诉了一遍。龙标听了,大怒道:“可恨侯登如此作恶,倘若撞在我龙标手中,他也莫想活命。”太太说道:“公子罗误投柏府,如今也被他拿住了送在府里。现今在监,生死未定,怎生救得他才好?”龙标听了大吃一惊,问道:“怎生拿住的?”祁子富说道:“耳闻得侯氏同侯登假意殷勤,将酒灌醉,昏迷不醒,将绳索绑起,报与锦亭衙毛守备带领兵丁,同侯登解送府里去的,幸喜我进城买豆子,才得了这个信息。我如今要往鸡爪山去,找寻胡老爷来救他,只是衙门中要个人去打听打听才好。”龙标道:“这个容易,衙门口我有个朋友,央他自然照应,只是你老爷上鸡爪山,速去速来才好。”祁子富道:“这个自然,不消吩咐。”当下二人商议已定。祁子富走回家背了行李,连夜上鸡爪山去了。
不表祁子富上鸡爪山去,单言龙标,他也不回家去,就在胡府收拾收拾,带了几两银子,离了胡家镇,放开大步,进得城来,走到府口。他是个猎户的营生,官里有他的名字、钱粮差务,那些当门户的都是认得他的。一个个都来同他拱拱手,说道:“久违了,今日来找哪个的?”龙标道:“来找王二哥说话的。”众人道:“他在街坊上呢。”龙标道:“难为。”别了众人来到街上,正遇见王二哥,一把扯住走到茶坊里对面坐下。龙标道:“闻得府里拿住了反叛罗送在监里,老兄该有生色了。”王二将眉一皱说道:“大哥不要提起这罗,身上连一文也没有得,况且他是个公子的xìng儿,一时要茶要水,乱喊乱骂,他又无亲友,这是件苦差。”龙标道:“王二哥,我有一件心事同你商议。耳闻得罗在长安是一条好汉,我与他有一面之jiāo,今日闻得他如此犯事,我特备了两肴来同他谈谈,一者完昔日朋友之情,二者也省了你家茶水,三者小弟少不得候你。不知你二哥意下如何?”那王二沉吟暗想道:“我想龙标他是本府的猎户,想是为朋友之情,别无他意,且落得要他些银子再讲。”主意已定,向龙标说:“既是贤弟面上,有何不可?”
龙标见王二允了,心中大喜,忙向腰内拿出一个银包,足有三两,送与王二道:“权为便费。”王二假意推辞了一会,方才收下。龙标又拿出一锭银子说道:“这锭银子,就烦二哥拿去买两样菜儿,央二嫂子收拾收拾。”那王二拿了银子,好不欢喜,就邀龙标到家坐下,他忙忙拿了银子,带了篮子,上街去买菜,打酒整治。龙标在他家等了一会,只见王二带了个小伙计,拿了些鸡鸭、鱼ròu、酒菜等件送在厨下,忙叫老婆上锅,忙个不了。龙标说道:“难为了嫂子,忙坏了。”王二道:“你我弟兄都是为朋友之事,这有何妨。”不一刻,俱已备办现成了。
等到黄昏之后,王二叫人挑了酒菜,同龙标二人悄悄走到监门口,王二叫伙计开了门,引龙标入内。那龙标走到里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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