惊慌,就被太爷的贵差拿来。小的真正是冤枉,求太爷明镜高照。”知府怒道:“我把你这刁奴,不用刑怎肯招认?”吩咐左右:“与我夹起来。”两边答应一声,就将张勇掼在地下,扯去鞋袜,夹将起来。可怜张勇如何受得起,大叫一声昏死在地,左右忙取凉水一喷,悠悠苏醒。知府问道:“你招不招?”张勇回道:“又无凶器,又无见证,又无羽党,分明是冤枉,叫我从何处招起?”知府道:“人赃现获,你还要抵赖。也罢,我还你个对证就是了。”忙拿一根朱签,叫禁子去提那偷头的原犯。
王二拿着签子,进监来提胡奎。胡奎道:“又来请老爷做甚的?”王二道:“大王,我们太爷拿到你的伙计了,现在堂上审问口供,叫你前去对证。”胡奎是早间龙标进监看罗,将锦囊递与胡奎看过的,他听得此言,心中明白,同王二来到阶前跪下。知府便叫:“张勇,你前去认认他。”张勇爬到胡奎跟前认,那胡奎故意着惊问道:“你是怎么被他们捉来的?”张勇大惊道:“你是何人?我却不认得你。”胡奎故意丢个眼色,低声道:“你只说认不得我。”那知府见了这般光景,心中不觉大怒,骂道:“你这该死的奴才,还不招认?”张勇哭道:“宪天太爷在上,小的实在是冤枉。他图赖我的,我实在不认得他。”知府怒道:“你们两个方才眉来眼去,分明是一党的强徒,还要抵赖?”喝令左右:“将他一人一只腿夹起来,问他招也不招。”可怜张勇乃是个读书人,哪里拚得过胡奎,只夹得死去活来,当受不起。胡奎道:“张兄弟,非关我事,是你自己犯出来的,不如招了罢。”张勇夹昏了,只得喊道:“太老爷,求松了刑,小人愿招了。”知府吩咐松了刑,张勇无奈,只得乱招道:“小人不合结连强盗杀官府头,件件是实。”知府见他画了供,随即做文通详上司,一面赏了捕快的花红,一面将人犯吩咐收监。那张勇的家人听了这个信息跑回家中,合家痛哭恨骂,商议商议,带了几百两银子,到上司衙门中去料理去了。
且言张勇问成死罪,来到监中,同胡奎在一处锁了,好不冤苦,骂胡奎道:“瘟强盗,我同你往日无仇,近日无冤,你害我怎地?”胡奎只是不做声,由他叫骂。等到三更时分,人都睡了,胡奎低低叫道:“张先生,你还是要死,还是要活?”张勇怒道:“好好的人,为何不要活?”胡奎道:“你若是要活也不难,只依俺一句话,到明日朝审之时,只要俺反了口供,就活了你的xìng命。”张勇道:“依你甚么话,且说来。”胡奎指定罗说道:“这是俺的兄弟,你医好了他的病,俺就救你出去。”张勇方才明白,是昨日请他不来的缘故,因此陷害,遂说道:“你们想头也太dú了些,只是医病不难,却叫何人去配yào?”胡奎道:“只要你开了方子,自有一人去配yào。”张勇道:“这就容易了。”
等到次日天明,张勇爬到罗床前,隔着栅栏子伸手过去,代他看了脉。胡奎问道:“病势如何?可还有救?”张勇道:“不妨事,病虽重,待我随医就是了。”二人正在说话,只见龙标同王二走来,胡奎只做不知,故意大叫道:“王二,这个病人睡在此地,日夜哼喊,吵得俺难过,若再过些时,不要把俺过起病来,还怕要把这一牢的人都要过起病来,趁着这个张先生在此,顺便请了替他看看也好,这也是你们的干涉。”龙标接口道:“也好,央张先生开个方儿,待我去配yào。”王二只得开了锁,让张勇进去,看了一会,要笔砚写了方儿,龙标拿了配yào去了。正是:
仙机人不识,妙算鬼难猜。
当下龙标拿了yào方,飞走上街,配了四剂yào,送到牢中。王二埋怨道:“你就配这许多yào来,哪个伏侍他?”胡奎道:“不要埋怨他,等我伏侍他便了。”王二道:“又难为你。”送些了水、炭、木碗等件放在牢内,心中想:四面墙壁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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