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回去?”沈廷芳道:“惟恐爹爹悬望,故此就要走了。”知府说道:“定要留公子再玩一日才去。”沈廷芳道:“多谢,多谢。”随即动身。忙得镇江府同沈廷华、米良备了无数的金银绸缎、礼物下程,挑了十数担,差了江船,送沈廷芳起身。
那沈廷芳上了大船,来到金山寺前,吩咐道:“拢船上岸。”早有和尚接进客堂,只见锦上天同柏玉霜迎下阶来。见礼坐下,柏玉霜说道:“多蒙雅爱,怎敢相扰?”沈廷芳道:“不过是便舟同往,这有何妨?不必过谦,就请收拾起身,船已到了。”锦上天又在旁催促说道:“柏兄,你我出门的人,不要拘礼,趱路要紧。”柏玉霜见他二人一片热衷,认为好意,只得同秋红将行李收拾送上船去,称了房钱与和尚,遂同沈廷芳一路动身上船来了。
沈廷芳治酒款待,吩咐开船。到晚来,柏玉霜同秋红一床歇宿,只是和衣而睡,同沈廷芳的床头相接,只隔了一层舱板。那沈廷芳想着柏玉霜,不得到手。一日酒后,人都睡了,沈廷芳yù火如焚,按不住,爬起来,精赤条条的,竟往柏玉霜舱房里来,意yù强jiān,悄悄地来推那舱板。正在动手,不想柏玉霜听得板响,大叫一声:“有贼,有贼。”吓得众水手一齐点灯着火,拥进舱来照看。
不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六十一回 御书楼廷芳横尸 都堂府小姐遭刑
话说沈廷芳正推舱房,却惊醒了柏玉霜,大叫道:“有贼来了。”吓得那些守夜的水手家将,忙忙掌灯进舱来看。慌得沈廷芳忙忙回身往床上就爬,不想心慌爬错了,爬到锦上天床上来。锦上天吃醉了,只认做是贼,反手一掌,却打在沈廷芳脸上。沈廷芳大叫一声,鼻子里血出来了,说道:“好打,好打。”
那些家人听见公子说道:“好打”,只认做贼打了公子,慌忙拥进舱来,将灯一照,只见公子满面是血,锦上天扶坐床上。众家人一时吓着了急,哪里看得分明,把锦上天认做是贼,不由分说,一拥上前,扯过了沈廷芳,捺倒了锦上天,抡起拳头,浑身乱打。只打得锦上天猪哼狗叫,乱喊道:“是我,是我。莫打,莫打,打死人了。”那些家丁听了声音,都吃了一惊,扯起来一看,只见锦上天被打得头青眼肿,吓得众家人面面相觑。再看沈公子时,满面是血,伏在床上不动。
众家人见打错了,忙忙点灯,满船舱去照,只见前后舱门俱是照旧未动。大家吃惊,说道:“贼往哪里去了?难道他走了不成?”锦上天埋怨道:“你们这些没用的东西,不会捉贼,只会打!我真真抓住了那贼,打了那贼一拳,倒被你们放掉了,还来乱打我。”舱里柏玉霜同秋红也起来穿好了衣衫,点灯乱照,说道:“分明有人扯板,为何不见了?”
众人忙在一处,惟有沈廷芳明白,只是不作声。见那锦上天被众人打得鼻肿嘴歪,抱着头蹲着哼,沈廷芳看见又好笑又好气,忙令家人捧一盆热水,前来洗去了鼻中血迹,穿好衣衫,也不睡了,假意拿住了家人骂了一顿,说道:“快快备早汤来吃,向锦大爷陪礼。”闹了一会,早已天明,家人备了早膳。请三位公子吃过之后,船家随即解缆开船,依旧动身趱路。
这柏玉霜自此之后,点灯看书,每夜并不睡了,只有日间无事略睡一刻,弄得沈廷芳没处下手,着了急,暗同锦上天商议,说道:“怎生弄上手才好。那日闹贼的夜里原是我去扯她舱板响动,谅她必晓得了些,她如今夜夜不睡了,怎生是好?”锦上天笑道:“原来如此,带累了我白挨一顿打,我原劝过大爷的,不要着紧,弄惊了她倒转不好。从今以后,切不可动,只当做不知道。待回到了长安,稳定她进了府,就稳便了。”沈廷芳无法,只得忍耐,喝令船家不得歇息,连日连夜地往长安赶路。恰好顺风顺水,行得甚快。
那日到了一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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