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劫,沈绉这才松了一口气,找借口出了军营,给天机门下达了几道指令:其一,天机令牌是导致此次被清剿的根本原因,今后令牌不再作为掌门信物,以天机印加掌门私章代替,掌门下达命令须盖天机印和掌门私章,掌门不能履职时四位长老代为理政,盖四长老印和私章,掌门令和四长老令,均称天机令,每条天机令均须编号;其二,尽快秘密地重建被破坏的隐秘据点和联络渠道;其三,清除被清剿期间背叛并出卖天机门弟子的叛徒;其四,破除新旧文华阁对立局面,彻底翦除旧文华阁势力,确保今后只有新文华阁;清算被清剿期间落井下石的江湖人士。
几道命令一下,江湖上又是一番腥风血雨。
沈绉为安全考虑,选择继续留在军营,对陈勉的态度,恭敬有余而亲热不足,客气中带着冷淡和疏离。
陈勉深悔自己没有听从公孙先生的建议,及时上奏疏为天机门解围,错失了与第七子增进父子感情的机会。每天见到第七子时,对方都是面无表情,惜字如金,不愿意多说一句,就算自己吹胡子瞪眼,都不能让他抬一下眼皮,简直油盐不进。
陈勉心中很不是滋味,他蒙三代皇帝宠遇之恩,却不能让分别二十多年的儿子唤他一声爹。尤其新皇恩宠不断,众子皆有封赏,就连襁褓中的小儿子都有份儿,第七子却什么都没有,难怪没有好脸色给他。思虑再三,决定给第七子一个名分,便给新皇上了道秘折,陈述这个儿子的由来,称自己年轻时遇一江湖女子,两情相悦,诞下儿子,不料女子性情刚烈,知其早有家室后,一怒之下携子远走他乡,后来儿子长大,千里寻父,恳请新皇允许他将这个儿子编入家谱。
赵敞一看,好一个父子相认的感人故事,私生子不算事儿,想认几个认几个,没人拦着不让你编入家谱,不过上折子就摆明了是要给私生子讨封赏了。罢了,那么多儿子都给了封赏,也不多这一个,既然你肯上折子,咱就给足你面子。当即下旨,给陈七公子赐名陈庾,封个从七品的校尉。
旨意传到荆州大营,几人欢喜几人忧。
领旨谢恩时,沈绉故意多穿了几层,时值五月,天气转热,捂得浑身是汗,还故意把脸埋到土里,汗湿尘土,弄得一脸泥。
宣旨太监特意瞅了几眼一直不敢抬头的陈七公子,只见其人灰头土脸,畏畏缩缩,举止笨拙,都不敢正眼瞧自己,觉这陈七公子跟其盔甲鲜明、器宇轩昂的兄弟们相比,实在上不得台面。回宫向赵敞复旨时,又添油加醋描述一番陈七公子的糗态,称其出身乡野,言行粗鄙,没有见识,圣上赐了个“庾”(有谷仓意)字,真是妙极,因为穷人家给孩子起名就喜欢叫满仓、满囤的。听得赵敞大乐,猜测陈勉是不是因为担心这个儿子无法靠自身的本事建功立业,所以才腆着老脸替其求封赏。
陈勉带着儿子们祭拜了宗祠,续了牒谱,又带沈绉去拜见陈太夫人。
陈太夫人得知李夫子竟然是自己的亲孙子,自然很高兴,问陈勉这位孙子是怎么来的。
陈勉说了些“祖宗保佑,陈氏子孙终将会回到陈家”、“神明指引,陈家子嗣必然认祖归宗”之类的话,然后才小心翼翼,附耳告诉老娘,陈庾的生母是谁。
不料老太太一听,登时拉下脸,指着陈勉破口大骂:“当年妖女把你迷得六亲不认,害了我好儿媳和两个乖孙性命,现在她的孽种找上门了,你怎么还敢认!非要闹得鸡飞狗跳、家小不宁才罢休是不是?”
众人闻言,齐齐变色,他们一直奇怪,九公子出生时,按理应该排行第七,大将军却非让排第九,称自己还有两个儿子,老八夭折了,老七送给别人养了,以后要回来认祖归宗的。当时陈勉还不是大将军,刚刚移镇新军营,府中的奴仆都是新招的,也没人知道根由。现在听太夫人如此说,知道其中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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