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绉招手叫过几个兵士,指着白雪如的绣楼道:“去把雪如姑娘给我抢来,呃不,请来。”
鸨母闻言一屁股坐在地上,又是蹬脚,又是捶地,像死了亲娘一般嚎啕大哭:“天啊,这可是要了我的老命了,雪如姑娘被抢走,我那些女儿们该怎么办?谁来教教她们,我不活了我,哇哇哇……”
沈绉冷眼旁观,柔声劝慰道:“妈妈莫哭,院子里有树木,有假山石,可以上吊,也可以碰头。哦对了,那边还有一口井,投井也不错,井壁又长又滑,连鬼都爬不上来,免得下辈子还要托生做人。”
鸨母的哭声戛然而止,心中满是怨毒,这是哪里冒出来的魔头,真真要她老命了。
这厢才平息了鸨母的聒噪,那厢白雪如从袖中摸出一把剪刀,横在玉颈上,逼得几位兵士不敢用强,只得后退。
白雪如缓缓走到栏杆旁,望着沈绉道:“这位公子,方才你教训幼弟,慷慨陈词,长篇大论,忧国忧民,小女子亦为之动容。只是没想到你也是一丘之貉,这么快就原形毕露,意图强抢民女,言行不一,令人不齿!”
沈绉哈哈一笑,走到白雪如的绣楼下,仰面道:“姑娘没听过一句话吗?贼不走空。你以为到晟音坊听曲的都是雅好音律的文人高士?错,他们都是冲女色而来。别看他们身份尊贵,又是官宦之子,又是宰相之孙,那只能说明他们是出身不低的好色贼。也别看他们衣冠楚楚,文质彬彬,脱掉衣服后,一样都是禽兽。在我眼中,所有走进晟音坊的男人,都是剥光衣服的好色贼。可惜他们不明白,不论环肥燕瘦,呃,我是说不论西施还是无盐女,吹了灯其实都一样。同样道理,男人也差不多……”
沈绉还待滔滔不绝,白雪如听他说得不堪入耳,早已用空着的左手把放在栏杆上的一盆菊花推了下去。
沈绉忙闪身避开。
花盆落地,摔得粉碎。
沈绉被砸,不怒反笑,道:“摔花盆不算本事,有本事你自己跳下来,只要你敢跳,我就放过你。”
白雪如寒着脸问道:“此话当真?”
沈绉笑嘻嘻道:“当然,若是你摔死了,我要死人干什么?若是你摔残摔丑了,我也不要。”
白雪如咬牙骂了句:“强盗!”攀上栏杆,就要往下跳。
沈绉指着呆立一旁的兵士,跳脚大骂:“笨蛋!看见她放下剪刀还不动手,真等着她跳下来让我去接啊!你们就不怕她砸死我?啊!不好!”
不等沈绉说完,白雪如双眼一闭,已是从绣楼上跳了下来。
说时迟,那时快,沈绉一个箭步冲上前,张开双臂接住跳下来的白雪如,又因为下坠的力道连连后退,一屁股坐在地上。
白雪如感觉自己被一双有力的臂膀接住,睁眼一看,自己正躺在那惹人厌的陈七公子怀中。二人近在咫尺,呼吸相闻。
白雪如忽然有种熟悉的感觉,这场景似曾相识,面前之人那乌黑明亮的眸子似在哪里见过,没来由让人生出安心之感。
白雪如正要抓住那种感觉,细细追索,四下里忽然响起兵士们起哄的声音,不禁恼道:“放开我!”
沈绉双手一摊:“你先放开我。”
白雪如这才意识到,陈七公子正被自己坐在身下,不禁有些窘,刚要起身,忽然福至心灵,伸手扯掉陈七公子的蒙面巾,没成想,面巾下竟是自己思念了三百多个日夜的人。
白雪如浑身一颤,有些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惊喜道:“张先生,真是你!”
沈绉微微一笑:“姑娘认错人了,在下陈七。还请姑娘替我系上面巾,否则我就要被当成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的大盗飞贼而被张榜通缉了。”
白雪如颊生红晕,替沈绉系好面巾,嗔道:“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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