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赵嘉仁脸色难看,司马考笑道:“现在贾相公权倾朝野,他不仅打击异己,还全力控制朝政。我也与朝中的朋友书信来往,他们谈到贾相公,用的最多的就是跋扈二字。”
赵嘉仁当然能理解这些。两淮安抚使贾似道与左丞相贾似道根本不是一个人,在成为左丞相之后,贾似道就再也不需要别人帮他更上层楼。现在的贾相公要驱使别人为他期待的政策卖命。赵嘉仁可没有傻到认为自己还能与贾相公保持友谊的地步。
擦了擦鼻涕,司马考继续说道:“不过贾似道再跋扈,也动不了官家。这诏书如此奇怪,我总觉得是官家想见赵兄弟。”
“官家想见我?”赵嘉仁有些不解。他对当今官家并没什么感觉,而且历史上官家再过两年就要驾鹤西去。对这么一个存在,赵嘉仁一点都没兴趣紧贴上去。
“赵兄弟,你可听说立忠王为太子,朝中议论很多。”司马考提醒道。
经由司马考这么一提醒,赵嘉仁想起了的确有这么一回事。忠王就是后来的宋度宗,赵嘉仁上一世绝大多数为官的时间都在这位官家手下。现在回想起,这位宋度宗其实也没什么劣迹,只是宋度宗对权力的感受完全不配当官家。
在景定元年,当时的左丞相吴潜就公开询问过赵嘉仁,觉得忠王是否适合当太子。能问出这话的理由其实只有一个,那就是吴潜觉得忠王不适合当太子。赵嘉仁当时虽然认同吴潜的想法,但是他并不想掺乎此事。除了赵嘉仁有自己的打算,绝不愿意节外生枝之外,还还有‘先见之明’。宋理宗是铁了心要让忠王继位,那些反对忠王当太子的家伙们都遭到了打击。而且贾似道也是坚定支持忠王继位的一个。
“忠王的事情与我有何关系?”赵嘉仁问司马考。
司马考呵呵一笑,“赵兄弟,当年鄂州之战,我可也是在守城的。城内真正大功劳的是高达,是向士壁等人。若是没有他们,鄂州早就被蒙古攻破了。这些人谈及赵兄弟的时候,也都非常佩服。城内众将都知道,若是没有赵兄弟隔绝江面。蒙古军早就放手大打。他们只怕坚持不了多久。官家是极聪明的人,不可能不知道这些。而官家对赵兄弟的作为,就显得太不近人情了。你觉得这里面不奇怪么?”
赵嘉仁倒是从来没有从这个角度考虑过,不管官家对赵嘉仁是什么想法,赵嘉仁自己已经先做了太多值得被人攻击的事情。也许是觉得心里面有些亏欠,赵嘉仁本能的认为宋理宗对自己并无好感。然而司马考所说的意思听起来好像并非如此。
“难倒官家还是在试探我的忠心,准备大用不成?”赵嘉仁顺着司马考的意思开了个玩笑。
司马考的表情中没有丝毫的玩笑,他轻轻咳嗽了几下,然后说道:“别的不知道,官家绝非是得寸进尺之辈。我觉得赵兄弟不妨就赶紧去临安。前面的亏已经吃了,多吃点亏又能如何?”
听了司马考的建议,赵嘉仁觉得心里面有些清明了。他其实已经有所准备,如果不能当上福州知州,他是准备请病假。此时的事情如此重要,少当几年官又能如何。
回到住处,赵嘉仁就告知夫人,他要前往临安。秦玉贞听了之后一愣,“三郎,你这么快就要去京城赴任?”
赵嘉仁摇摇头,“不是赴任,只是去京城。你就不用去了,在家等着我回来就好。”
秦玉贞的脸上闪过一丝不开心的表情。赵嘉仁轻轻握住夫人的手,遗憾的叹口气。两人每天在一起,也难免有时候因为些小事闹点别扭。不过真的这么分开几个月,这还是第一次。此时赵嘉仁心中生出的都是惆怅。
可赵嘉仁毕竟是官员,朝廷有命,他就得服从。更何况这还是圣旨。
幸好此时该造的船已经在长江口的华亭县那边组装完毕。济州岛也趁着北风往这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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