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图贵难得见她这么高兴,瞧那眉眼儿,简直要飞上天去。
“就这么高兴?”
“嗯。”
“实话说,这东西真不怎么样。不好吃,也不怎么好看,更不中用。”
“嗯。”
“你真是个怪人。”徐图贵歪头瞅着她,“我有时候真好奇,你到底是怎么想的?你跟所有人都不大一样。”
他示意性地指指自己的头。
若萤挑挑眉,并无一丝不悦。
好吧,只要她高兴,就好。
老人们不是常说吗?有钱难买愿意。三文钱换她一天好心情,很划算。
傍晚的景色别有一种缠绵宁静。夕阳将一切镀上一层金黄,迷离梦幻得不似人间。
人群无序又似有序地走进各个门里。
各处的酒香渐渐浓烈起来,早早升起的红灯,拉开了夜的帷幕。
路的中间,有人在等着若萤。
“钟四郎?”
两个牛高马大的壮汉成箕形截住了她。
就凭这一句,若萤敢断言,对方是有备而来的。
天上从来不会掉大饼,但是,天降横祸是常有的事儿。
若萤心里转了数念,当机立断做出了回答:“两位认错人了。”
她神态冷淡c目光湛明,仿佛天塌下来都与她无关似的。
那两个截路的不由地呆了一下,面面相觑后,都有几分不敢相信自己了。
“都愣着做什么?走吧。”
瞥一眼有些不知所措的徐图贵,若萤冷静地吩咐道。
前方夜市如昼,车如流水马如龙。一旦走进去,很快就会如泥牛入海,难寻踪迹。
尤其是像她这样的,平凡而朴素,浑身上下没一处亮点,也就比黑夜淡上那么几分,若非有心,根本就筛不出来。
“不对,你就是钟四郎!”
身后,那两个壮汉醒悟般大叫起来。
脚步如雷,瞬间就到了耳畔:“抓住他,别让他跑了!”
若萤哀叹了一声,认命地垂下双肩,任由那两只大鹏鸟,一边一个跟拎小鸡似的把她架到了一个鲜衣怒马金勒玉鞍的少年面前。
四下里啸叫声c欢呼声,震耳欲聋。无数的香囊手帕乃至于抹胸伴着瓜桃李枣噼里啪啦飞过来,一时间,彩袖如蝶c香风盈墟。
这样的阵势,整个山东道济南府中,只适用于一个人——安平郡侯府的小侯爷c今上明德帝最为宠爱的梁贵妃的同宗兄弟。
梁从风。
若萤忽然就有种误入烟花巷中的错觉。
“噗!”
一包东西砸中了她的前胸。香烟腾然而起,绣花手帕翩然落地。
人群中,香帕子的主人发出失望的惊呼。
若萤挥舞着眼前的香粉,恨恨地瞪着那个招惹是非的家伙。
这一抬头,却让她晃了下神。
这是——
安平郡侯?传说中的小侯爷,居然是这个样子?
她突然明白四下里的女人为什么会那么兴奋了。
以小侯爷的容色,不让女人恨死,那一定要让女人们爱死啊!
花容月貌不是专属于女子吗?一个大男人,长成这个样子,像什么话!
两代安平郡侯,可都是凭借武力战死军前的。英武c刚烈c威严,难道不该是梁家的优良传统吗?
若萤莫名地忧郁了。
直觉告诉她,她惹上了一个妖精。
《太阶六符经》说:三阶平则阴阳和,风雨时,社稷咸获其宜,天下大安,是谓太平。
所谓鸡生角c狗戴冠c桃李冬华等异象,都是逆天的不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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