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知道大概了。额窄性躁,发粗劳碌;声如破锣,眉中带旋,注定命舛多逆。
说白了,这闺女也许是个能够吃苦耐劳的,确实是个能过日子的。但是“能”过日子,跟“会”过日子,还是有很大的区别的。
只有具有长远眼光c懂得未雨绸缪c让家庭一步一个台阶往上走的,才算是真正的贤妻良母。
叶氏给她的“三停”c“五岳”c“六欲”c“七情”说得一个愣一个愣的,心里光去琢磨这些话的来历和可信度了,哪里还能顾得上其他!
这桩亲事,就这么了了。
等到第三家,总算是皆大欢喜了。若萤也没再发表什么惊人之谈。叶氏迫不及待就要把这个消息告诉父兄,结果,看完女方回家来的第二天,若萤忽然就找上她,改了口风,叫她千万不要跟女方下定。
她说那闺女操守不好,绝对要不得。
折腾了这么久,这也不成,那也不对,叶氏已经有些烦躁了。这个家里,一向都是她做主,大事小事,说一不二,这会儿忽然被女儿接二连三地否决,毋庸置疑的,她的自信心受到了不小的冲击。
她感到不服气。反问她一个小孩子,哪里知道那么多稀奇古怪的!
若萤倒也不慌不忙,说要是不信,情管去悄悄地查探。说刚开始的时候,她也是听人说的,当时不信,故而打发了腊月去那一带仔细打听,果然就抓到了把柄。
原来,那家闺女早就跟街面上的一个货郎好上了,两人私相授受,手也牵过,嘴也亲过,庄稼地里也滚过。这事儿办得极为隐秘,只怕连自己的爹娘都还蒙在鼓里呢。
叶氏大吃一惊的同时,半信半疑。着意去打听虚实,不想居然是真的。
她不由得又是失望c又是愤怒。要不是女儿多心,叶家岂不是要遭大难!
只是转头想到自身上,心里头又是另一番滋味难以言表了。
她不知道怎么形容这种感觉,在面对二女儿的时候,竟然会心生怯懦,不敢直视她的眼睛。
这孩子不光心思重c心眼儿多,那双眼睛也像是能通阴阳,看穿一切似的。
仔细想来,这种情况不是一天两天了。似乎,从那次冲撞了大太太之后,就这样了。
浑身的淡漠,难得地喜怒哀乐,是不是因为看得太透,所以才无动于衷?
存了疑心的叶氏,于是就有意无意地跟她套话,从只言片语中,归拢出一点可怜兮兮的线索。于是知道了腊月身上的疮,是经由她的指引才好起来的。
所谓“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腊月无以为报,兼之无家可归,便执意地要给她当牛做马,只求个温饱寄托。
至于她小小年纪,如何能上知天文c下至地理,她的回答从来都是千篇一律:书上看的。
叶氏就默了。倒不是信了她,事实上,她心中存着的那点疑惑,越来越重了。
萤儿才多大?才能够读到几本书?
作为孙婆子的小跟班,次日,若萤跟着去了凤山镇。
黑龙河在这里入海,冯家就在入海口附近,前望海c侧傍岛c背接平壤,另一侧则是高丽戍,登州卫在这里设有一处卫所,负责海防。
冯家所在的小渔村,靠近高丽戍,渔民和士兵们时常可见,相安无事。
见了冯家的情况,若萤才知道孙婆子的说辞涂抹了多厚的香粉。而冯家非要和大太太扯上关系,不过是一厢情愿而已。这么做,不过是掩藏自卑,不至于给人瞧不起罢了。
打鱼的就没有几个富有的。思及自家,虽也是清贫的,可好歹有围墙c有院落,有花有草。
冯家却连这些都没有。
一溜儿八间草房,高矮不一。房墙上全都是大小不一的洞,门窗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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