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体验一番。
当下冯恬主仆拾掇了东西起身,先去东间跟叶氏道别,出来后,又与若苏和若萌姊妹行了礼,这才袅袅婷婷离开。
而若苏则一直送出大门,远远地看着她们主仆绕过池塘,进了后头的角门,这才折身回家。
晚饭后,二舅过来了。先问了叶氏的病情,见无大碍,这才将这一日的杂务琐事说给她听。
叶氏歪在被褥上,撑着精神教他如何作为,天棚该找哪个扎,墙壁该找哪个刮,家具要添置什么c用什么料子c檩子大梁有无更换的必要c用哪个木匠,油漆工要去寻哪一个c铁锅要买几仞的c风箱要买谁家的c要做几床被褥c准备多少棉絮c多少被面c各需多少钱
二舅开头还能记得住,频频点头。听到后来,脑袋也不晃了,眼睛也发直了,瞪着炕桌上的一点豆灯,就跟失了魂儿似地。
叶氏叹口气,只觉得俩太阳越发胀痛难忍了。
若萤提笔抬头:“芦山六出寺有不少旧砖,暂时没用。二舅抽空去拉回来吧。”
二舅吃了一惊,本能地去看自己的大姐。
叶氏没有说话,只是默默地点了点头。
若萤便又递过来一张纸,上头的墨迹尚未干:“这是娘刚刚交待的事项,二舅对照一下,看看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二舅的眼睛霍地又张大了一圈。
刚才只道她在练字,再没想到她竟如此有心,倒是帮他解决了一个大问题呢。
“二嫚这字,写得好!”
扭头瞧见若萌一脸的艳羡,笑眯眯地摸了摸她的小辫子,逗弄道:“怎么,你也想认字?那就问问你二姐,她肯不肯教你?不然,就去找大舅学。”
“我不要跟大舅学。”若萌斩钉截铁,“他总是咳嗽,吵得人耳朵嗡嗡痛。”
叶氏忍不住骂她:“你大舅那是有病!你要跟他一样的毛病,你还未必有他那个样儿呢。”
二舅蹙起眉头,不忿道:“姐姐你说什么呢?哪有这么咒孩子的?你巴不得她有毛病是不是!”
若萌扁了嘴,挨近二舅,一副潸然欲泪楚楚可怜的模样。
“你要学?”若萤盯着她的眼睛问。
“行不行?”若萌一个怂恿,差点磕掉二舅的下巴,“会不会很难?”
当她与人说话时,习惯性地会微微偏着头,眼睛眨呀眨的。那张皎净的小脸就像是月下的梨花,莹莹润润。嘴角的梨窝会让人不由自主地沉缅下去。
论天生姿色,她是钟家这一辈的女孩子中最好的。也就是家里的情况不好,不然,稍事修饰,必定是艳光四射c闻名遐迩。
若萤的心不由得就软化了:“没关系,你想学就可以学。”
兴趣是最好的老师。只要有心,学习将会事半功倍。
依着若萌的天分,若是在容貌之上,能够识文解字,那就最好不过了。
而且,根据香蒲姨娘的叙述,母亲病着的这些日子,家里的进出项都由若萌代为掌管着。这孩子对算数似乎有着某种天分。
若是好好教导,说不定自己以后就会多个帮手。
再赶上合欢大集的时候,若萤给若萌买了一只小算盘,开始抽出时间来教她算术。教授的课程是《九章》和《孙子》。
认字方面,就从算术中常用的字开始。因为是自己感兴趣的,若萌表现出了极大的热忱,学习进度也很快。
白天,大家一同负担田间地头家里家外的活计,到了晚间,一家人围坐在大炕上,就着一盏油灯,或作衣裳c或析绣线,或读书c或写字。
叶氏会和香蒲说一些家长里短c奇闻轶事。
孩子们边上听着,学些人情世故,领悟些是非曲直,追忆着曾经的艰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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