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他迫切地想要抓住这个尾巴时,对方忽然在这个节骨眼儿上卡住了。
“没有就好。小人多心了。这忧虑过重也是病啊”
梁从风此刻的心里就好像有猫抓狗刨,那叫一个焦躁烦闷。凝视对方一脸的天真无邪,怎么也不敢肯定,那就是他的真实心声。
“钟若萤,你不老实。”
不过是个半大孩子,为什么愣是叫人看不穿c猜不透呢?别的孩子,屁股一蹶就知道要屙屎屙尿,简直跟张白纸似的,谁都能在上头涂抹两笔,压根就不用费神去揣摩。
一点也不像眼前的这个。
明明靠得不能更近,明明听得到彼此的心跳和呼吸,可为什么仍旧有着千山万水之隔的感觉?
如果可以,真想挖出他的心肝来看个明白。
他不嫌弃他用过的,但是别人就不行。“别人”是谁?谁有资格跟他同行同止同用一件器物?
就说这辆马车吧,还有谁有资格上下进出?
谁
他忽地就不自信了。
车厢里骤然变得闷热,反应在他的脸上,就如雪花过后桃花开,潋滟轻红衬深红。
以往的累累总总,自认为风流多情的放浪形骸,莫名地变得触目惊心。
那种事,也许算不得不妥,但总需遮遮掩掩c偷偷摸摸。若是以小儿初生之态当众缠绵旖旎,光是想想,就够让人汗颜了。
而钟四郎眼下就让他体验了一遭这种感觉。不着寸缕袒露在目的他,是否还具美感?是否还有吸引力?
他原本不必在意对方的感受的,因为那只是个孩子。
可他却无法将其视为不谙世事的笨蛋。
“我听你说过,你们乡下人,习惯听人壁脚,是吗?”
这算是替自己解嘲吗?
见他一脸悻色,若萤倒是放下心来。
“饮食男女,人之常情,无可厚非。”若萤抓着他的手腕,稍稍用力,推开他,自行拖了引枕往边上一靠。
身体登时放松下来,容色也为之舒闲不少:“侯爷不要介意,都是小人这些坏毛病害的。心思重,有洁癖人无完人哪”
梁从风有些郁闷。眼下这阵势,很显然是“喧宾夺主”了。
“所以才会逆来顺受?就没你不敢说c没你不敢做的。说的那些话,做的那些事儿,全都是别有用意的,是么?”
“侯爷这话是怎么说的?”若萤定定地瞅着他,暗中惊讶他的机警。
谁说小侯爷中看不中用?瞧,这心思多细腻!这心眼儿,够多的!
梁从风一瞬不瞬睨着她,半是幸灾乐祸,半是发狠道:“连策反的话都说出来了,爷不信你想进去吃皇粮。你行啊,小四儿,上下嘴皮子这么一吧嗒,看拉了多少仇恨c唬住了多少人。爷以前怎么就没发现,你竟然这么能兴风作浪。”
若萤微微一笑,云淡风轻。
在那片无边无尽的空旷与深邃中,梁从风觉得自己的那点焦虑渺小得可怜。甚至于连他本人,都小得快要看不见。
他就在眼前,而对方却看不见。
这种感觉,令他惶惑又失落。
“你几时来的?”
沉默良久,他忽然问。
在问出这句话的时候,其实他暗怀惭愧。不知道是他的行踪太飘忽,还是他用心不够,以致于直到他受到羞辱才被他发现?
再次相逢,他吃惊地发现,自己竟欢喜无比。
本想马上冲过去相认,花前月下c对酒当歌,何其美妙!
但是当时的情势却迫使他不得不按捺住雀跃,躲藏于人群中,静静地聆听他的惊世警言c慷慨激昂。
那是他所不熟悉的钟四郎,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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