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成了。
这个事情,他早就感觉到了,三房的人在刻意地淡化这些事情。他能够理解叶氏的心情,哪个做父母的都不希望自己的孩子变成一个怪物。平安才是福啊!
她跟谁都不大亲近,有时候看着笑眯眯地,似乎很和气,但他却明白,那不过是她的一层保护色。
她惯会用这些障眼法。
但她却跟朴时敏非一般地亲近。有时候,静言觉得她看朴时敏的那种眼神,就好像在端详镜子里的自己。
他隐约察觉到这二人之间的不寻常,也许,正是从朴时敏替她招魂之后开始的。
细细想来,正是从那个时候开始的。
朴时敏的本事,他也只是听说的多c亲眼目睹的少。所谓天才到底是怎样的不同凡响?这个事情,若萤或许已经有所了解,而他,却怎么也开不了口。
尽管他相信,若萤不会瞒他。
这是种折磨人的感受,明确她不会欺骗,但是感觉中她却是一天天地离自己远去。
不知道是她走得太快,还是他固步自封。
唯一能够感受真切c有所安慰的是,她还在眼前,触手可及。而且比起从前,更加的耐端详了。
这半年下来,她长高了一头不止。之前坐在那张椅子上,双脚还是悬空的,而今,竟也能够着地面了。
长大了应该值得高兴,可是他心底这一丝丝的惆怅是个什么缘故呢?
正怔忡间,就见她抬起眼,状甚无意地说了句:“今年回去,家里该给你说亲了吧。”
静言的身心随之颤了一下,瞬间血气上涌,颈面腾然烧成一片。
“柳思之,柳静言,总是喊你的表字,都忘了你已经是行过冠礼的人了。也许很快,你就要长留济南,想要再下来一趟,可就难喽”
匆匆春又归去,忽忽一年没了。很多事都还没有开始筹划呢,就要发生了,人就老了,一辈子就过完了,不知不觉地,连让人自我麻醉一阵子都不行
静言慢慢坐在炕下的杌子上,一时间心中空茫,又有些不能禁的凉意。
她的话总是那么地能煽动人心,总会戳中内心最脆弱的那一处,不给人以自欺欺人的机会。
她平日里的不言不语不是不明不白,恰恰相反,很多事,她早就看透c看穿。之所以不说,莫非是在给人以机会改变,或者是修正?
她总是这样,如果对方不肯走过来,必要时,她才会走过去。
她总是不急不忙,是的,时间于她而言,还很充足。别人用一辈子都未必办得成的事,她已经做到了。
不能走得太快,不然很容易变成孤独一人。她需要同伴,为此,她必须要给予同伴足够的时间来追赶。
因此,这让她看上去就有了闲庭信步一般的从容与镇定。
回头看经行,总是轻松的。
屋子里的气氛有些紧仄。他想开句玩笑缓和一下这份不适,想反问一句“其实你不也一样”,可这话才刚冒出头来,瞬间又给自己否定了。
她跟他,确实是不一样的。
不光是跟他,跟身边c乃至天底下的所有女孩子,都是不同的。这份不同注定她所选择的是一条崭新的道路,步步惊心c处处不满陷阱与荆棘。
她要的是出世入仕。
婚姻这种事,至少目前来讲,也许并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眼下她所拥有的一切,或许不过十将来一飞冲天后,毫不犹豫地全盘捐弃的窠臼。
他只敢想到这么远c这么深c这么可怕。至于她能看得到多远c多高,他全然不了解。
但他从未曾怀疑过她。一个能够跟桀骜倨傲的外祖父谈笑风生针锋相对的人,总是不会太差的。
肯定是比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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