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得多烧房屋c多少地皮!”
她没说一句,含笑等丫头就跟着赞叹一声。
就连冯恬等人,也放下了茶盅,听得聚精会神。
她们都是不曾出过昌阳县的,可是若萌不同,她不但去过济南城,还在大富大贵的徐家住过几天。跟她们相比,可不是很有见识,说的话c可不是很有说服力!
“你们知道吗?光是王府的三大殿:承运殿c圆殿c存心殿,就比我们整个合欢镇都要大。整个王府的宫殿c屋室,少说也有八百多间。八百间,还有大大小小的道路,你们自己想吧,有多壮观!”
她说起上次的济南之行:“上次我们远远见过,王府的宫墙有两丈多高,门前的石碑牌坊有那么高,仰头看的话,能把脖子扭断。走进去的话,人都跟蚂蚁似的,小得几乎看不见!”
含笑叹息连连:“真好!这下子,五姑奶奶和二姑娘可就在一处了。互相照应着,就不用那么想家了,多好!二姑娘真是好命”
若萌扁嘴道:“我说的是王府好,又没说她好。再好,也是在别人手里听使唤。每天准点起c准点睡,想往外头写封信,还要三审四审重重审查。做的好,是本分。做的不好,不但要挨骂受罚,还让同事看不起。有什么意思!”
她亲历过上巳节的矛盾,对钟若芝全无好感。平日里又受到母亲的管制,就有再多不满,也不敢宣泄出来,一口浊气在心里憋了好久。
赶上今天只姐妹们在一起,言语之间,就颇为激愤。
含笑不明真相,只管反驳道:“做不好是该挨骂,这有什么难堪的?谁也不是天生就能的。训完了,不还是主人家的得力助手?要是挨骂能换个大好前程,这种好事儿,我也愿意干。哪怕一辈子做老姑娘,也是好的。”
若萌听她越说越混账,不由得叱道:“这种话你也说得出口?真不害臊。”
“就是,不害臊。”钟若莲帮腔道。
含笑心里一千一万个羡慕嫉妒恨。
身为奴婢,她非常明白自身的可悲与危机:既是买来的,也随时有被卖掉的可能。没有什么未来。混得好点的,将来会给配给家里的男仆。生下的孩子,仍旧是贱籍,仍旧要一辈子听人差唤c任人打骂。
稍微有点姿色的,基本上都逃不出男主人的魔爪。
一旦被男主人看上,纳为妾室还是好的,若是女主人脾气不好,寻个由头给打死c变卖,都是极为寻常的事儿。
至于那由丫头变成姨娘的,也称不得上是侥幸。一辈子活在正室的y威下,晨省昏定,一点规矩都不能少。
生杀大权都在正室的手里。想指望着“母凭子贵”?那得看正室允许不允许生。
比起嫁给家奴,这姨娘的出路更加可怕。有几个人跟香蒲姨娘似的,那么好命!
提起香蒲来,即使是寻常人家的正头娘子,都要羡慕得啃指甲。名义上是妾,实际上就跟三娘的另一个闺女似的!
而实际上,香蒲姨娘的岁数还比三娘大了一点。
就连自家姑娘,偶尔说起三房的情况来,也是不胜感慨的。
想到这儿,含笑偷偷地朝自家姑娘瞄了一眼,只见她置若罔闻,正歪着头看若苏的绣活儿,好像没听到她跟六姑娘的说话似的。
不说,不等于不想。姑娘的前程至今没有个着落,作为贴身丫头,她也跟着悬在半空里四脚不着地儿。
这种日子还要维持多久,含笑全然不知。她觉得自己就好像是厨下的年猪,每日惴惴不安地。想求个结果,又怕这个结果。思来想去,都不是什么好念头。
快刀是杀,上吊也是杀。她很羡慕钟二姑娘,可问题是,自家姑娘可否有二姑娘脚趾甲盖那么大的造化呢?
所有人都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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