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当老人的老太爷,或者是当里长的大老爷所能左右的事儿了。
她的爹娘外祖舅舅们,只怕不会轻易地听从钟家的摆布。
而她,也并非有钱就能买得到的贱籍奴婢。后者的话,死就死了,不拘安个什么理由,给警铺的唐铺长乃至仵作塞点好处,堵住嘴,这事儿就算解决了。
但是这一招可不适用于她。钟家就算是赔上半座老宅,她的爹娘恐怕也不会稀罕。
尤其是她娘,可是将她当成财神爷看着呢。她跟徐图贵的婚事,可是她娘一辈子的指望呢。
徐家既定的少夫人就这么给人坑杀了,——即使徐家临时反悔,不想插手干涉,她的爹娘也必定不会息事宁人。
到那时,钟家的日子可就不好过了。
居家戒争讼,讼则终凶。
而钟家又会如何处置这场纷争呢?
老太爷和老太太都是不肯吃苦的,到时候,很有可能会将责任全部推到大房的头上。
大房不是想当家吗?接受考验,做出个榜样来给其他兄弟看看,让他们心服口服,多好!
要是这么说来,暗中操纵此事的人,应该是与大房有仇?
他们想怎么争,她没有兴趣。但是拿她当牺牲——她并不觉得凭钟家的势力或实力,能够抵得上她这条命。
凶手不见了是吗?无影又无踪。没有逾墙逃跑的迹象,也不在这房屋连栋中。
那就是藏起来了。
或者是,被人藏起来了。
而能够有本事在众目睽睽下做出这种事情的人,大概也只有当家的那几个人吧?
老太爷?
大老爷?
还是c大爷?
保护凶手就是自保。可是,按照刚才的推测,如果大房是受害者的话,就没有道理替凶手打掩护。
问题又回到原点上了。
凶手的目标也许就是她,与家争无关c与权斗无关。
可是,凶手到底能藏到哪里去呢?
一行人站在大门口,有些茫然。
若萤跨过门槛,立在门楼下凝视着前方无尽的黑暗。
冰冷的夜风中,弥漫着牲畜的腥臭味儿。
门前的空场上,石猴抱柱的拴马桩上,拴着两辆马车,是五姑姑派下来的车马。
两辆车,六个人,轮班倒,能够以最快的速度来去。
领队的是个姓吴的中年男子,见若萤着意于此,赶忙自后来跑过来,跟她作揖问好。
若萤便跟他闲话了几句,问他家里都有什么人?孩子多大了?在路上走了几天?可还顺利?
既然难得下来一趟,就该多住一两日,等彻底歇了乏再启程回去复命也不迟。可既然五姑姑那边催得紧,想必是年前事务繁杂,等着大家回去搭手帮忙。
又问他穿的戴的可都暖和?这个季节不比夏天,不拘哪里都能躺c能卧,这要是长时间不活动筋骨,很容易生冻疮,严重的还有可能会落下关节病;
老吴见她态度温和,言语体贴,心下好感顿生,口中道谢不已:“四姑娘放心,一切都还好。经常在外头跑,咱们都习惯了”
若萤点点头,目之所及,见马蹄没于雪中,便又问他有没有准备防滑的设施。
摆弄牲口是老吴的本行,而若萤的这个话题,显然引起了老吴的兴趣。
他有问必答。通过这些零零碎碎的交谈,他发现这位四姑娘简直就跟传说中一样,有点神。
小小年纪,竟然懂得那么多事情,倒是比一般的读书人懂的还多。不但知道行家方才懂得的车马系驾方法,还能分毫不差地叫出马车各部的名字。什么络头c衔环c镳c缰绳c鞍具c胸带c后鞧
这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