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如何做人的道理,在这段时间里,几乎天天挂在她的嘴边。若苏姊妹既感伤冯恬的离世,又要接受一些残酷的事实,因此,整个三房的气氛都有些阴郁。
所以,待到稍微好些,若萤便搬回到了六出寺静养。
冯恬烧“五七”的那天,大显应若萤的恳请,下山来到钟家,在发掘出冯恬遗骨的废墟上,给念了“往生咒”以为超度。
念完即走,坚决不肯接受钟家的施舍。
出门的时候,道路两旁挤满了看热闹的人群。
要知道,他以往十多年,始终不曾踏入红尘半步。去千佛寺修习归来后,这是他第一次主动下山来,这也是他人生中的第一场法事。
合欢大街上的人对他早有耳闻,听说他专程来给冯家姑娘做超度,哪有个不新鲜好奇的?
而他的所作所为,也为他赢得了一方百姓的推崇与尊重,为自己c也为六出寺赢得了大批的善男信女。
一晃就过了“龙抬头”。
典刑堪受百花朝,风致宜为万世标。
齧雪节刚难屈膝,拈花妙法愿埋腰。
花朝节前,一队车马轻车熟路地停靠在了三房的大门前。
唐氏的突然造访虽然尽可能地选择了低调,却依然于一夕之间,轰动了整个合欢镇。
还在大门口,唐氏与叶氏就已经控制不住激动的情怀,把臂相拥而泣。
待到进了内厅坐定,茶点奉上来,两下子的人相互见了面c问了好,两个妇人又絮絮叨叨各说各话的,又不知耗去了多少时间。
稍后,叶氏亲自动手,帮助唐氏净面理妆,更换了衣物,便陪同过来一墙之隔的叶家,跟叶老太爷问安。
过往种种c千头万绪,一言难尽,彼此俱是既悲且喜,眼泪直是比珍珠还多。
在叶家稍作片刻,叶氏陪同着在房前屋后转了一圈。凡菜园c鸡舍c鱼塘,乃至于门首铺地的金砂,无一处不时唐氏感兴趣的。
时值春暖花开,杨柳匝道c高槐萌绿,水中游鸭欢唱c墙外李白桃红,一派欣欣向荣的景象。
唐氏紧紧携着叶氏的手,毫不掩饰内心的欢喜与欣慰。
一旁的李祥廷却早已经是抓耳挠腮宛若热锅上的蚂蚁了。
一路之上,他所想念的惟有若萤一个。好不容易熬到了地头,跟着见了许多的人c作了无数的揖,眼珠子都转疼了,都不见四郎的踪影。
这不由得令他心急如焚。
他的眼睛里只有若萤,却不妨他的这些小动作都给若萌看了去。
见他坐立不宁c心不在焉,恁大的一个人,却一副猴急的孩子气,若萌终于忍不住莞尔了。
背人处,若萌悄悄问他:“二哥哥在找四郎吗?她住在山上呢。”
唐氏耳朵尖,便问叶氏:“我看家里的房子不少,怎还要住在外头?”
叶氏与她知己,因此丝毫不做隐瞒:“心事多了,狡兔三窟。我们这个啊,不多不少正好有三窟呢:家里,山上,药局。要找她的话,不外乎就这三个地方。”
当先就将若萤在药局做蚊香的事儿说给唐氏听。
“这么说,这事儿是四郎的主意?”唐氏笑道,“我就说,柳家那孩子一看就是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几时学会做生意了?敢情都是给四郎催的。”
顿了一下,又道:“他就跟他娘一个脾气,听说也是个目无下尘的。我还道能一个朋友都没有呢,结果倒是跟四郎好。还真是卤水点豆腐,一物降一物。”
见叶氏不语,唐氏就明白她所谓何事。但当着众人的面,有些旧事实在不便提及,遂笑着岔开了话题:“你这个不着家,不怕惹事。我们廷哥儿一宿不着家,我就一宿合不上眼。不是怕他给你作业肇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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