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君四的威胁,若萤付以哂笑:“四爷好像得可个了不起的秘密呢。不知道四爷打算要如何利用呢?”
听她语气清淡,身子并未出现意料中的紧绷,君四不禁暗中称叹:临危不乱,非同寻常。难怪能够赢得恁多盛赞,看来这假小子有些道行。
“你不怕我以此要挟?”
不会想不到这些可能的,以她的聪明。但不知是什么样的心理驱使,竟使她毫无惧意?
“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亲朋道义因财失,父子情怀为利休。能以最少的本钱,赢得最大的利益,四爷既是世俗中人,自然也跳不出这个窠臼。”
对方对她是要杀c要留,这一点必须要先弄清。
君四的口吻就像是情人间打商量:“要怎么做才能获利最丰呢?四郎聪慧过人,不知能够指点一二?”
他又将烫手山芋给丢过来了。
猜心c斗智的游戏,这就开始了吗?
“刚刚不是说了吗?在下小人之心,怎敢妄测四爷的胸襟抱负?四爷是四爷,四郎是四郎,若是异体同心,像这样庞大的生意,应该早就不止一处两处了吧?”
除了把生意进一步做大c做强,还能怎样?难道水上不满足,还想着践土而行?
与老鸦山的勾当,究竟可信度几何?
故意安排了细作混入大户富商之家,故意将满载了财物的车队引上歧途,然后,由老鸦山的匪类出面抢劫。
一明一暗c分工协作c进退有方,倒真不失为一条细水长流的妙计。
然后呢?所获财物又是如何分配的呢?
“醉南风”也好,老鸦山也好,他们仅仅只是想积蓄财宝以求个世代安逸吗?
还是说c另有盘算?
从来人心不足蛇吞象,很多事,不能不防。
往坏处想的话,未来这一方百姓的安宁可是大大地堪忧呢。水陆勾结c里应外合,联合作乱,既有足够充沛的银钱购置粮草兵马,若再配合天时c地利,何事不成!
挡势力强盛到一定程度,势必就要引起官府的警惕,从而做出防范,或者是反击。
届时,会不会爆发大规模的骚乱,这很难说。
打仗如果光指望卫所,也好。就怕牵连到无辜的百姓。
一旦开战,民不能安心农事,商不敢安然货运,百工俱废c人心惶惶,家里的男丁怕也要给拉去充役。
而战争,往往只会朝着最糟糕的方向发展。
愈演愈烈c愈演愈烈,怨恨累增的战争将会毁灭多少家庭c多少梦想,这些事,光是想来就令人不寒而栗。
宁为鸡头,不做凤尾。
生当作人杰,死亦为鬼雄。
成王c败寇,拼得一身剐,博一个名垂千古,是否划得来?
方方面面,都不能不考虑。
都已经不是三岁的小儿,只图个开心游戏。乐过笑过之后,倒头就睡,醒来什么都不再记得。
为何而生c因何而终?人活一世,为稻粱谋,总是有意无意地会触碰到这些问题。
君四也不例外。如果他有这种打算的话,她是不是应该给他泼一瓢凉水呢?
飞蛾扑火,这是自取灭亡啊!
只是,这个人怕死吗?经历了那么多的悲惨,对这人世还有多少期望?
“四爷今年贵庚?”若萤歪头忽问。
君四怔了一下,很快就从善如流道:“虚岁三十二。如何?还算年轻么?”
“三十而立,四爷现在想的,不是该造几艘船,而是怎么能够尽快地娶几房娇娘,生几个儿子承继家业。不知在下说的对否?”
君四笑了,整个人都软趴在她的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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