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还是那句老话说的对:君子坦荡荡,小人常戚戚。”
李祥廷愣怔了一下:“若萤,说什么呢?二哥怎么听不懂呢?”
“二哥是不是以为,我对腊月好,是真心好?”
“不然呢?”李祥廷如坠云里雾里。
“我只是舍不得,”若萤自嘲道,“舍不得失去他这么一个依靠。因为他知道我所有的秘密,因为只有他能够眼睛不眨地朝夕看护着我,因为只有他能够为我保守秘密,只有他c不论对错都能够心甘情愿地和我共进退c同生死与其说我在心疼他,不如说是在为自己失落了一件宝贝而哀叹”
李祥廷懵了,莫名地觉得近在咫尺的那张脸c有点看不清楚了,仿佛笼着一层纱幕。
他呆呆地看着她捉住他的一只手,将手指一根根掰开,最终,将他的手掌按上她的前胸。
当此时,他只有一个念头:掌下的身体是温的,骨架子是纤细的,心跳是微弱的。
如此单薄如春芽的身体,自当细心呵护,这有什么不对?
确实该有人尽心竭力地保护她,而腊月,毋庸置疑就是这个人。
“二哥认为,我是谁?”
这还用问么?
“你是若萤,是四郎,是府学儒生,是山东道百年来的第一少年奇才,还是我李祥廷的兄弟,怎么了?”
“如果我跟你说,你所谓的兄弟其实是个姑娘家,你信不信?”
李祥廷给噎了一下,随即哈地笑了:“开什么玩笑!——当然,你非要这么说的话,应该会有很多人信以为真。说句老实话,你不要生气,最开始的时候,我还真以为你是个小丫头。我那些兄弟,也有同感,可是”
他仔仔细细地上下打量她,坚定地摇摇头:“可这是不可能的。就凭你经历的那些事,怎可能是姑娘家能做到的?除了这张脸c这幅小身板,你看看你,还有哪里像是个女孩子?你看看你家的那位高大姐,倒是从头到脚每一处长得不像男人,但是,毕竟也只是像而已,一举一动,终究脱不了女气。”
他的乐天,很快感染了自己,并试图说服对方:“别担心,二哥能明白你的感受。腊月这一出事,你未免会觉得孤单无助。又因为总是长不高c长不大,便害怕给人轻视c欺负。你放心,这次回去后,我就去求我爹,让安排个武功高强的,寸步不离地守着你。你要是不嫌二哥啰嗦,不如就让二哥做你的保镖,这总成了吧?”
“李祥廷!”若萤沉声低喝,“是不是要我脱光了给你看,你才相信?”
李祥廷吓了一大跳,眨眼的工夫,突然,他有如遭到火灼般挣脱了她的把握,托底大退一步,直勾勾地瞪着她。
“你——说真的?”
“这一次,不骗你。”
“你——骗我?!”
若萤缓缓地点了点头。
扑腾在他眼底的那一簇小小的火苗,扑地灭了。
冰冷黑暗的绝望迅速地蔓延至周身:“你骗我开始就是?”
这话大有语病,若萤想笑c却笑不出来,只能沉重地再次点头。
说不出话来也忘了喘息的李祥廷,一张脸憋得通红。他的心里像有一团乱麻c又有野马成群,乱得不可开交,乱得他头晕目眩似乎要一头栽倒。
“二哥”
若萤不禁惴惴,生怕他会气血攻心c怕他会晕厥过去。
她的善意当即遭到他的断绝:“别说话!什么也不要说,我不想听让我想想想想”
他像是一只壁虎,死死贴在墙壁上,似乎那是他唯一的支撑。
“对不起。”若萤对此无能为力,“确实,从一开始,我就在骗你,骗全天下的人。要问原因,唯有原因,自始至终都是真的,从不曾改变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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