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六姑娘的字帖,又帮着三姑娘劈了一把绣花线,晃悠到院子里,看叶氏淘麦子准备磨粉。
因看到香蒲姨娘刚从菜园地头上剜了野菜回来,便要过满口牙子的破菜刀,帮忙剁了鸡食。
又蹲在鸡舍外,饶有兴致地观察了好一会儿。
出门去,因四郎饭庄预定了十几条鱼,三老爷正卷着裤脚站在鱼塘里网鱼。
高玉兰在水边接应,完全一副小子的打扮,小臂和小腿上的肌肉在阳光下,闪着黝黑的光泽。
她先前听从了四郎的建议,除了每日击打沙袋半个时辰外,又增加了精准力的训练。
为此,四郎专门请叶老太爷帮忙,打造了一批十几只飞镖,送给了高玉兰。
这假小子如获至宝,须臾不离身。从芦山下来,沿路的大树上几乎都留下了她训练过的痕迹。
一直等到高玉兰忙活完手上的活儿,四郎招手示意她过来,就这门前的大树,现场检验了一下她的投射水平。
看上去,四郎一点也不着急,就跟没事儿人似的。
可是边上的腊月却心急如焚。
在去惠民药局的路上,他终于看到了一早上都不见影的君四。
他正蹲在路边,跟一个卖杂货的小贩讨价还价。
腊月下死眼地盯着那个小贩。
街面上时常可见游商浮贩,腊月确定,他并不认识眼前的这个人,也不确定是否是从周边乡镇过来的。
君四的行为,也许是无意的,但也有可能是有意的。
一想到“有意”两个字,腊月觉得自己的心跳立马加快了。
听四郎说,自君四受伤以来,从济南的袁家到合欢镇,一路之上,始终都有人在暗中跟随c保护。
那是醉南风的势力,是君四亲自培植的爪牙。
他不仅仅是老鸦山的师爷常识,也是醉南风的大当家。
当失去了老鸦山的信任与庇护,他能依靠的,只剩下自己船上的这些人。
当此时,腊月真想摸向前去,听听他们到底在说些什么。
四爷不动声色,君四野一如往常——腊月心下慌得如春来野草漫道,只能词不达意地埋怨这热死人的天气。
“再不下雨,人心都要乱了”
都道是“月黑风高好杀人”。为了避免留下太多蛛丝马迹,老天爷最好能帮帮忙,下一场大雨,拖住李家的车队,也好隐藏起君四这边的动静,最终让四爷少担心。
“你惦记着老天爷,老天爷却不知躲到哪块山头上避暑了。”若萤慢悠悠道,“渴死也好,热死也罢,终归他老人家打定主意,想要捐弃几个人呢”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她正斜斜地瞅着大舅的背影。
腊月便怀疑这句话是别有所指。
每年夏天,乡下的孩子总会淹死那么一个两个。今年格外干,很多水塘里的泥鳅都板结成了鱼干,水龙王也好c水鬼找替身也罢,到现在都没听说有孩子溺水而亡。
但是,冥冥中设定好的死亡人数,应该是不会改变的。
不是这种死法,那就一定会有另一种死法。
如果可以,腊月真心希望老天爷能将大舅收走。
一个成天无所事事c看着只会让人心烦的人,活着有什么劲儿?
可偏偏大舅活得潇潇洒洒,还专门拣四爷最不痛快的事情来做。
大老爷他们到底给他灌了什么汤?成天披星戴月的,到底在忙些什么?
若萤忽然咦道:“是我眼神不济么?怎看他近来又瘦了?不是说一天三顿都是大鱼大肉伺候着么?”
“吃胖了,走瘦了呗!”腊月不屑道,“小芒那小子的话,四爷趁早一个耳朵听个耳朵出。拍马吹牛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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