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意地躲避着阴暗c排斥着阴暗。
因为害怕受伤,更害怕自己的力量太过薄弱而被阴暗吞噬。
能够直面惨淡的,都是英雄。
而世间更多的则是藉藉无名的普通人。
若苏也不过是这无数寻常人之中的一员,她的不足或许是人的通病,值得警惕与同情,却不是嘲笑的理由。
要如何修复这些不足呢?什么话当说c什么话不当说,这中间有个“度”的问题。
无数的目光聚焦在若萤的身上。
“所谓老实,不是要你做庙里的菩萨,好歹都不吭声。泥菩萨都有三分火性呢,偶尔发作一次又如何?人不犯我c我不犯人。人若犯我,虽远必诛。你怕什么?怕打不过坏人?你不是还有爹娘兄弟么?谁敢动你一根头发丝试试?”
说话间,有意无意地朝着李祥廷这边扫了一眼。
李祥廷登时就是一个激灵,惊讶地指了指自己,旋即了悟地拍了拍胸脯,对她作出一个鼎力支持决不反水的动作来。
将来,如果大哥欺负了三姑娘,那么,他会毫不犹豫地选择站在四郎这一边。
如果可以,他倒是很想看到自己那不可一世的大哥,如何在四郎面前垂下高傲的脑袋。
“大姐说了,四郎说的,她都记住了。四郎放心,光是正经的活计都忙不过来呢,大姐才没空搭理外头的那些谣言满天飞。瞎操心也没人给工钱。”
若萌脆生生地给出了答复。
“这话说的是。大姐已是半个李家人,钟家的事,不宜大包大揽。所谓冰冻三尺,非一日之寒。今日之果,定是昨日之因。姑娘以己度人,以为天底下的人都是善良之辈。岂不知江湖风浪多,害眼病的比比皆是。人心隔肚皮,口蜜腹剑的李林甫层出不穷。
大姐虽是钟家人,却不能代表整个钟家。钟家权倾地方,无数人以能得到钟家的恩惠眷顾为荣,也有无数人在暗中诅咒钟家土崩瓦解。为什么呢?因为嫉妒。
钟家光是当季的新粮都吃不完,同在一条大街上,却也有人家三餐不继c吃糠咽菜。这种事,如何叫人不去比较c不去伤心c不去怨恨?
凡是发财的买卖,钟家都要插上一脚,甚至是一手垄断,不给他人活路。当有人在眼馋钟家财源滚滚时,是否看到过那些弱小的同行正陷入生活拮据之中?
作为地方上的名门,这些年来,每逢青黄不接,钟家盘过几口锅c赈过几碗粥c施过几包药?请恕我生的晚c不曾见过。请恕我小人之心c忘自揣测一回,为何钟家宁肯粮食发霉烂掉,也不肯接济四方?凡事有再一c就有再二,一旦开了口子,以后年年都要如此,不然,就会落一个假仁假义的恶名,被地方诟病。
这就是佛祖的冷酷了:给人以所有可能想象到的希望,却终究什么也不肯做,而最终却仍旧不失慈悲良善之名。大姐想想,是不是这话儿?”
若萤顿了一下,接过腊月递过来的三才碗,抿了口茶。
腊月便接着说道:“实话好说难听点儿,四爷今天说的这些事,外头无人不知c无人不晓,并不是为了哄姑娘专门编的话。姑娘把责任揽在自己身上,说句难听的,既抬举不了自己,更是小觑了家里的男人们。
治安不好,所以才会发生鸡鸣狗盗的事儿。如何追缉嫌犯c安抚民心,那是官府的责任和本分。做不好,自有上峰追究责任。
姑娘应该做的,是好生劝解父母,不要再为此事烦恼生气。东西丢了就丢了,只要人平安c就比什么都好。为防万一,应该提醒家人,看好门户火烛,谨防祸不单行。人生没有什么一帆风顺,吃一堑c长一智,就对了。难不成就为了这一次的不顺,连日子都不过了?”
他端着架子,尽量模仿着小主人一贯的姿态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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