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汁那仿佛天生的嚣张而强横的大嗓门大有火上浇油的意味。
“干什么呢?三里地外就瞧着火光冲天,就跟火烧连营似的,纯心吓唬人是不是!”
说话间,一乘二人抬的肩舆悠然地踏浪而至。
惊叹声宛若波涛浪涌,连绵不绝。
香风隐约,蔓延在埃尘中c呼吸间,让人油然联想到了春天满坑满谷的繁花烂漫;衣袂翩跹,摇曳于眼底心间,一如落花拂身c清雪萦睫,难以捉摸得叫人心神恍惚。
画里的人终不及这男子活色生香;书里的人亦不过十令人怅惘的遥不可及。就算大字不识一个的,目睹此情此景,也禁不住会诗兴大发c脱口道出一句:万般皆下品。
只是随意靠在后背上,就已经如一出曼妙好戏般百看不厌。眉目翕张之际,如蝶翼轻忽,掠过隐约的花香和熙和的春光,不由人不心如鹿撞,激动不已。
一袭长衫随意披拂,如藤花蔓蔓c似春枝袅袅,如月下幽谷中的青霭缭绕,沾衣欲湿c触手难及。
没有人比他更适合这妖艳神秘且高贵的深紫浅紫了。
这便是大手笔买下钟家老宅后院的正主儿了。
平日里,大家都在猜测其形容,却没有想到,竟是如此一幅倾城倾国的好皮相。见到此人后,才相信酸腐文人们笔下的所谓“蓬荜生辉”“日月无光”的说辞,绝非浮夸。
世间,果真有这样得天独厚的人哪!美好得即便是犯下滔天大罪,也会让人悉数原谅。
瞩目与凝视赤果果近乎贪婪,一如他们早已习惯于衣衫不整c袒胸露肚而毫无羞耻感。
梁从风双眉微蹙,折扇遮住了满面的嫌弃。
但等他的目光越过层层叠叠的人群落在若萤身上时,这一路的不安与焦躁倏忽而逝。
从她的眼睛里,他捕捉到了一抹矿味十足,从她好整以暇的姿态中,读出了令他如释重负的从容。
灯火煌煌几乎照到他的睡梦低处,或许又是她的一次精心安排。
也只有她,有这份半夜垂钓的促狭手段。
当然,最令他感到欣喜的,还是她眼中那一闪而过的欣赏。
他当然知道她欣赏的是什么。
不管他如何地无所作为c再怎么一无是处,对于他这副皮囊,她终究还是不能免俗地心生欢喜。
没办法,爱美之心,人皆有之。
这没什么不好。就算是做一只花瓶,他也是价值连城的汝c官c哥c定c均。
而且他坚信,总有一天,她会发现他的作用,从而重用他。
轿夫住了脚。
姜汁殷勤地伸手相搀。
李祥廷等人纷纷整容作揖,而若萤,也不得不起身让出现场唯一的座椅。
梁从风径直落座,如入无人之境。甫一坐定,即环视众人,命令道:“还愣着做什么?没事儿都散了吧。”
迷迷糊糊c痴痴呆呆中,众人差点就要闻声而动,唐栋梁却下意识地张开双臂,阻止了人群的离散。
都走了,他岂不孤掌难鸣了?
梁从风的脸色登时就沉了沉。
有生以来,还从来没有人敢当面跟他唱反调,这个形容委琐的胖子算什么东西!
他正要发作,忽而瞥见若萤的神情,竟大有隔岸观火的意思。心念一动,他当即改变了主意。
他看出来了,四郎似乎是有意在放任这个姓唐的为所欲为。对于接下来有可能会发生的结果,似乎也提早予以了默认。
也就是说,不管他做什么,她都不会怪他么?
玉如意悠哉游哉地拍打着如玉的掌心。貌似他很自在,其实不然。
椅子又窄又硬,硌得他浑身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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