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榆这次没再顶回去, 她清楚束哲的意思, 也清楚他说的这两点到底是指的什么, 无从反驳回去。。。
“大概, ”她最后这么说道,“是两者皆有吧。”
束哲注视着她, 复又挑了挑眉。
这下他们都知道了,既然她做出了这样的回答,那就肯定意味着后者的分量要更重一些。
“你这么想就好。”他唇边的笑意依然有一些意味不明,但并不是让人看了想要打人的那种——这时候听来他的意思, 竟然是真的在为她着想似的, 白榆有点怀疑地打量了他一眼, 发现要从束哲这只老狐狸脸上看出什么异样来完全是痴心妄想,“那我可就省事多了。”
“你知道我现在在想什么吗?”
白榆没好气地开口。
“我在想,如果要你把话都说得明白点——或者说,说人话的话, 可能是会要你的命吧。”
“那倒不至于,”束哲笑嘻嘻地说, 满脸慈祥地摸了摸白榆的头——她伸手就把这只揉乱了她发型的手给扑棱了下去,束哲也不恼,慢条斯理c无比自然地把那只手收了回去,就好像白榆从来没做出过这动作似的, “人活在这世上, 最重要的就是神秘感。”
白榆:“”
说的真的好有道理哦。
她差点就信了。
不过这话听着确实挺像束哲的处事原则。
“而我既然非要你说个清楚, 自然也不是只听听就算。”
他眼珠转了转, 意有所指地说道:“总之呢,有些事情,就算别人帮你转达也无所谓,而另一些事情就需要你自己去说个清楚了。”
白榆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
“不是吧,都到这时候了,你还要去找——呃,”她难以置信地问道,接着发现自己这会儿实在不知道该用什么去称呼哪吒比较好,于是只好支吾一声,“你们刚刚都闹成什么样子了?”
简直是一触即发,她在一边看着都有点胆战心惊。
“你不用担心,我之前只是想敲打敲打年轻后生,”束哲满脸的毫不在意,“放心吧,我有分寸的。”
白榆:“”
敲打?
敲打是什么鬼?!
就一贯的经验而言,她真的很怀疑她师父知不知道“分寸”这两个字怎么写。
然而这话也说到这份上了,束哲也是一贯率性而为的人,他要真想做什么,白榆想拦也拦不住——这是最气人的了。所以到了最后,她还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他迈出自己这边的院门,往哪吒所在的方向走去,在心里默默祈祷他真的能有点分寸。
时间就在白榆的煎熬中一分一秒地过去,她倒是有心派舒克他们去听听墙根,然而奈何那俩人没一个是省油的灯,是万万不会察觉不到几只在门口窗下偷听的小老鼠的。
所以只能等。
她手指有一下没一下地敲打着桌面,直到终于透过窗户看见束哲的身影重新在视野中出现。
白榆立刻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下意识转头看了一眼房间角落处香炉中还未燃尽的香。
——虽然以她的感官而言,时间过得格外漫长,但真要以“一炷香”的时间来计算的话,束哲比她想象得要回来得早得多。
而且就他脸上的表情和期间没有过大的动静而言
也许束哲真的是个有分寸的人?
白榆决定先不去想这些,她直接迎了上去,开口时才发现自己紧张得嗓子有些发干。
“怎么样?”
她问道。
束哲的视线在她脸上转了一转,像是颇为饶有兴趣地打量着自己徒弟的表情。
然后他才不紧不慢地开了口。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