场人的规矩,赌钱输了没钱还,便是先剁了小指,若是过了时日再还不了,就一根根手指顺着剁,最后是命!
赵刚恨不得一把掐死自己弟弟,“畜生,那东西你也敢碰!想死了不成!说,你到底欠了多少!”
赵钦知道自己瞒不过去了,低着头有些悻悻,“一百”
一百文?不可能是一百文,这厮从小好吃懒做,从他老娘那儿哄去的钱就远不止一百文,能让他狗急跳墙盯上青哥儿的
“一百两?”赵刚的声音有些虚,期望着自己弟弟别点头。
的确没点头,可他没回答。
那就是了!
一百两啊!他们家哪里能拿出一百两,就是二十两也得倾覆家底。
赵婆眼前一片昏黑,身体软了下来,有气无力喃喃:“哎呦,我的苍天呢,我这是造了什么孽啊,生了你这个不孝子!”
她倒是想嚎,却被赵刚捂住嘴,“阿娘阿娘,不能喊,这一喊,邻里就知道了。”
邻里一知道,这事儿就大了!
牛芳却是愤愤,事儿大了才好!将这坏家伙关进去,让他知道个好歹。
“邻里知道不知道不要紧,重要是你知不知道入室偷窃是什么样的刑罚。”
许青珂俯视着赵钦。
后者仿佛不惧,冷笑:“盗窃未遂被捕,乃以杖邢十下为惩戒,我熬得住,何况这本来就是我家,我不认,你又能拿我如何!”
“带刀跟未带刀是两个概念,本朝规定带刀入室盗窃者隐有伤人念,若是未遂,当以重刑,罚杖邢三十,且施以剐型,便是割去你的耳朵,并在脸上刺贼一字,日后你这一生都将背负这个名声,别想再有什么正经营生,也必娶不到妻子,遑论生生儿育女了。”
许青珂这番话把赵家人吓得够呛,连牛庆都瞠目了,寻常百姓只怕官,知道律法厉害,寻常不敢犯法,却不知道具体刑法是什么样的,平日里也只知道砍头啊杖邢什么的,真轮到自己亲人了,那心中惊惶可想而知。
“我我没想杀人!我就是想偷点钱!”赵钦也才二十出头,游手好闲惯了,其实也怂,被许青珂这番话一说,登时怕了,忙解释。
“你杀不杀人由不得你说,你知不知道如今这时候是县内童生县试,整个县的读书人都云集此处。县令都不敢怠慢,唯恐主持不当惹了上峰责怪,我又是考生,你家这里距离县衙那般近,当夜闹出贼盗带刀入室盗窃,读书人素来能说会道且爱惜性命,必定施压给衙门,你这般行事,那位县令会怎么做?必然重重责罚,必然比我刚刚说的刑法只重不轻!”
赵钦脸色发白,“可你不能啊,你不能去报官的,我”
“为什么不能,我说过了,读书人一向爱惜性命,你的刀吓到我了。”
赵钦忙把手里的刀刃扔了。
“那你也得看在我嫂子”他看向牛芳,目光闪烁,牛芳怎么会不懂。
这狗东西是觉得青哥儿会碍着她的关系忍气吞声呢!难怪晚上胆子这么大!
但若是他被抓了被刺贼字,他们赵家人也抬不起头来。
牛芳觉得自己手指头儿都在痛,但还是狠狠心手臂却是被赵婆按住了,后者含着眼泪,“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我今天不该跟这小子提及青哥儿来我们家住宿,必然还说了你家境还行,这小子才起了心思,是我当娘的不对,还请青哥儿原谅他这一回,芳儿,芳儿,也算娘求你”
平日里素来对牛芳没什么好脸色的赵婆说着就要给牛芳跪下。
可怜天下父母心,牛芳忙扶住她,也不忍了。
赵刚更是红着眼眶,深知自家做的不地道,可毕竟是亲弟弟
眼看着自己姐姐左右为难,赵家两人也的确可怜,可牛庆也暗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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