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日前许青珂回家的时候,他正好上镇里办事,回来的时候也不愿打扰,今日才是第一次见。
这小子九岁的时候回来的,有些瘦跟安静,后来养了一段时日便是觉得跟村里孩儿都不一样,甚至把镇上那些女孩儿都比了下去,虽也觉得男儿家过于秀美不好,但山里人心思单纯,也没想太多。
只是这次再看男孩儿怎就好看成这样呢,日后可如何是好。
“青哥儿”
这语气太慎重,许青珂听出来了。“牛叔请说。”
“你继续念书考试是对的。”
自然是对的,为何还要再这样重复呢?许青珂有些莞尔,仔细看了下牛叔的眼神便是懂了对方的隐忧。
她没说话。
等送走牛家父子,许青珂回到灶房勺了一盆水,正要将中午要煮饭的米放在水中浸泡,却忽然倒映水中的一张脸,默了下,将米倒进去,白色的米粒打散了倒影。
她的志从来都不在四方,而在那遥远的邯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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定远县童生考试历来是县里的一件大事儿,士农工商,中原上下多少年这等秩序明面暗面都一直未大变过,至少士一直在前沿。
要入士,若非祖辈福荫,也只能自己考入官门了。
寒门尤其如是。
许青珂就是寒门,这里十有的人都是寒门。
若说她是五年前童生县试第一,那么五年时间可以改变太多太多了,至少她今日出现在定远县衙的时候,如五年前第一次参加一样,无人认得她。
童生试分县试c府试跟院试,首先县试就需四名村庄里的人跟秀才保举,才有应试资格,然后一层层筛选考核,最后才选出最有才学的人成为秀才。
有些人考到白发苍苍都还是童生无法成为秀才。
“读书人若是无功名,终究只是寒窗苦读芸芸众生之一,天下人无人知,儿子,好好考。”一位儒生打扮的男子拍了拍少年模样的孩童,惹得孩童眼里紧张更甚。
也有举家老少前来打气的。
村里百姓还是镇上商贾,亦或者是乡镇上颇有名望的书香家庭,也都将今日视为头等大事,且在县衙前等候的这段时间里,已经足够附近居民品头论足选出好几位今年县里童生鳌头选手了。
比起这些成群结伴等候考试的人,许青珂一人安静立在墙角,旁侧是一株老槐树,树盖葱葱,映衬这少年郎分外俊秀尔雅。惹得不少人打听,但都无人知,也就历年都在这条街上开铺子的酒馆老板多看了两眼,似有认出,但又不肯定。
轿子被抬过前门的时候,轿子上的县令郑怀云到了,下轿,旁侧的考生跟家长多数都低头弯腰,示以尊敬。
又过了小半个时辰,有人敲了钟,大门打开。
许青珂等人进去后才跟着尾巴进去了,过了一会,大门阖上。
县衙前没了这些大大小小的学子,却有诸多家长不愿离去,有条件的去下馆子喝酒聊天等待,没条件的便是蹲守在墙角下。
孩子而事儿,就是他们一家的事儿。
“孔门一氏古为宗,圣人之学,学而入士,用而益民治天下,这就是咱们读书人将来要做的,终究不是商贾农家可比的。”有位今日给自家儿子打起的秀才开了口,旁边不少人都闻言附和,秀才也是功名,整个定远县到现在也就二十位在世的秀才了,还有好几个是老得要入土的。
就是县衙也都给秀才们面子的,平日里编书跟宣传讨论县内政策等文雅之事也都给秀才们参与,可曾叫商贾或者农家来了?
没有!
酒馆老板闻言也不恼,反而很以为然,因此他那十五岁的儿子今年又下场了。
没办法,去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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