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样的人不该是廷狱一放出便引得官僚权贵们风声鹤唳一片狼藉的催命者。
可的确吓住了几个呼吸前还谈笑风生的诸多儒雅文客们。
他竟认得许青珂!不,或者说他是来找许青珂的!
“谢郎君,在邯炀便久闻你的名声,可惜多年来游走咱们蜀国大好河山,一直没有机会见到你,今日”
姜信顿了下,手指落在许青珂两人中间的桌子上,指尖敲击了下,他说:“缘分啊。”
谁也不想要跟廷狱之人牵扯上的缘分。
谢临云看着对面眉头微蹙却寡淡的许青珂,“我也没想到姜少尉竟跟许兄认识。“
认识?这个字眼有很微妙的限度。
许青珂却听到某个人理直气壮,“恩,我跟小许的缘分可能更早一些。”
许青珂指尖压了压杯沿。
谢临云并未起身给两人滕出空间叙叙旧情,因为姜信说他一向不喜欢窝在一个地方,太憋闷了。
所以廷狱里面关死了那么多的人?
这话不敢说,但心知肚明。
————————
许青珂沿着水榭外的廊桥行走,旁边是姜信,后头那些廷狱之人已经掌控了这个地方,什么人被盘问,什么人被缉拿都不是许青珂能管该管的事儿。
因为她的处境比那些人更糟糕。
“十五岁的时候我入了廷狱,入门之前,我师父问我为什么要加入廷狱,这是一个很简单的问题,可以有千百种回答,但重要的不是答案,而是这个问题本身,你可知道为什么?”
姜信像是在跟一个儿时的玩伴说笑,言辞轻快柔和。
许青珂也很随便,“因为他只是想告诉你——任何人做任何事,都必有所图。”
“没错,廷狱的核心宗旨是察!察他人之图谋,察他人之恐惧,察他人之龌蹉。”
姜信一脸笑眯眯,“没有不能察的,只要君上想。但若是君上不想,而其他人想太多,我们也是要管的。”
清风徐徐,许青珂的发丝飘动,那声音也似乎随着一头墨发微微飘动,她顿足回眸:“所以我现在不正站在这里被姜大人查问吗。”
姜信双手负背,高了许青珂一个头,也顿足,却是转身低下头,陡然压迫,眼中隐晦不明。“是吗,你这样聪明,都知道我们要做什么,那又怎会不知道自己这样显摆自己的聪明绝顶,其实也是一种愚蠢——毕竟这世上的猎人总是先将弓箭瞄准先飞出林子的鸟儿。”
“猎人或许永远不懂,鸟儿会飞出林子,只有一个原因。”
“哦~洗耳恭听。”
“因为它想飞,所以它飞了。 ”
如此简单,如此任性。
人不知鸟向往苍穹,鸟不知人之杀戮野望。
姜信盯着许青珂,眼里阴晴不定,半响却笑了,牙齿森白,“我还以为鸟儿是被猎人吓到了才飞起的。”
这话刚说完,他的语气忽然一转,幽幽的:“许青珂,这世上你可有什么害怕的?”
听说廷狱有诸多法门可以撬开死人活人的嘴,问出他们想要知道的一切,或者让活人说出他们想要他说出的一切。
无非两种手段——蛊惑人心或者威逼灵魂。
许青珂瞥过姜信腰上隐隐寒芒的软剑,为了她两者兼备,倒是让她受宠若惊。
按照她原本的计划,不该是如此的,只能说明这个姜信对她有种超乎寻常的疑心。
“有”许青珂回答。
“不妨说说。”
“你”
你?就一个你。
姜信低着头,而许青珂刚好抬起头,目光相对。
一个深邃不见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