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希一直听着孔秋在诉说,孔秋越说,她就觉得心里越寒冷。
她说的每一个字每一句话,为什么那么熟悉?
床?
白色的,带着暗淡的花纹,三块斑驳。
剪刀?
红色的,手把是红色,有手掌那么大。
人?
两个人,一男一女,装作在电脑前查资料。
为什么?我脑子里的画面是什么?
唐希好害怕,这些记忆是什么?
她站了起来,脸色尽是不可置信的神态,她不敢再去安慰孔秋,甚至不敢看她,为什么?
这个孩子和我长得怎么这么像?
“唐希,你怎么了?”
本来好好蹲着,一直露出那么温柔神态的唐希突然一下像是知道了很恐怖的事情一样,整个人的气场都不一样了。
那张脸上露出的是楚析从未见过的惊恐的神态。
“啊?”唐希听到有人叫她,她才反应过来,瞬间将自己那个不受控制的表情掩盖下去,笑了笑,“没事。”
楚析皱着眉看到她将手全部背在了后面,那双在发抖的手。
该给我了,你现在逃脱不了,我也逃脱不了,何不成全了我,我已经把你的愿望都给实现了。
“该给你了,是要给你了,我把东西给你,交易就结束了,结束了”
孔秋忘记了挣扎,她看着远远那个被绑住的人。
露出了微笑。
楚析听不到他们两个人的交谈,那是契约者和签立者内心的对话。
唐希听到了,可她现在被脑子里浑浑浊浊乱成一团的记忆所苦恼,根本没有注意到那两个声音是他们俩个的。
四个人就这样僵持着。
孔秋满脑子都是一句话。
我杀了我母亲。
我杀了我母亲。
我杀了我母亲。
五脏六腑好像在被火烧,火烧完了又在被冰冻,冰冻完了又在被刀刮。
这是什么?
孔秋露出了变态般享受的脸庞。
太好了,这算惩罚吧,我这么对待自己的母亲,我也活该受到同等的对待。
真好,马上就可以死了,真好,我不用背负这些东西了,太好了。
快点吧,再快点,让我加速死亡,我马上就可以解脱了。
好好憋着,别让他们察觉,继续打闹发疯。
打闹发疯?好啊。
“哈哈哈哈哈哈哈,”孔秋把头低到了最低,不让他们看到自己嘴巴里那浓厚的血液,将血吐在了他们视线的死角,“我杀死了我妈妈!我杀死了我妈妈!嘿嘿嘿嘿嘿嘿嘿,你们知道吗?我杀死了我妈妈。”
“不是你,是那个人。”楚析看不下去这个女孩成了这个样子,“我会带你去审判的,好死不如赖活着,你还有你的父亲。”
孔秋还是低着头,没打算回答,她在算时间,在等着那个人告诉自己大限将至,等到再也无力回天的时候,她在和这两个人对话。
在此之前,别被看到,不能被看到,看到了,就死不了了。
唐希没有时间也没有心情去观察孔秋的不对劲的地方,她愣在两个人旁边,快速将最近觉得奇怪的事情全部梳理一遍。
越想越怕,越想越觉得荒谬。
“唔”孔秋想要憋到最后的,可实在是太疼了,血液从内里慢慢一点一点地喷涌而出,汇集在她的嘴里,根本忍不住,“真他妈难受啊,真他妈痛啊,哈哈哈哈哈哈哈。”
孔秋干脆不忍了。
都随便吧。
无所谓了。
“你怎么会吐血?”楚析一把抓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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