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的山洞是不能回了——岳巍与尹项全速冲过来,几乎在林中撵出了一条路,都不用辨识行迹,跟着那条路就能找到山洞所在。
好在岳巍习惯了将东西放在锦绣戒中,那处地方除了点没有干的换洗衣物之外,并无他物。
众人沿着河岸一路向西行了几步,随意停下转而往南,一边在路上处理伤口,整理衣着,偶尔转变方向,往西方走一段路程,继续往南。
被留下的两个大汉,曾师从一位结丹修者,王信在土行道术上有些天赋,能掩藏足迹;赵义则在木行方面颇有建树,能恢复被众人拨乱的草丛。
岳巍也到了现在,才有空问尹项,这些天到底发生了什么。
原来尹项此去,第二天便抵达了北冥家族地,北冥弧原本就感觉近来族中古怪,心中有所怀疑,听了尹项一路所见,更是信了七成。
随后两天,北冥弧有意调查,这不调查还好,一调查却是吓了他一条——
族中竟有过半长老都投向二弟,在外甲士也已让他全面接手,就算是在留守的北冥族地,他也只剩下母亲留给他的亲卫,再无其他。
第三日,北冥弧支开左右,携三位心腹长老与一百名亲卫,带上年幼四弟,装些财物食水,便从密道离开。
须知北冥族地三面都是沂水环绕,本来是避免腹背受敌,就算有人围住西面,也能依靠广阔土地与粮食储备与人分庭抗礼。
但这时候想要偷偷离开,才发现有陆地的西方,早已被甲士守住,中间更是不小心打草惊蛇,展开了为期十几天的被围剿历程。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北冥弧亡母留下的亲卫着实精锐,即便前有数倍甲士围追堵截,后有北冥家广邀江湖人士穷追猛打,也依旧逃亡了十多天,不曾落网。
不过途中战死的,留下断后的,伤重再难跟随的
等到今日强渡沂水,已经只剩下了四十人不到,而靠那一条长绳渡过沂水,又留人断后,更是只有只有七人留下。
岳巍听了尹项说辞,大概也明白,尹项这是打算送佛送到西了,对此他倒是不意外,江湖义气总讲个患难不离。
虽然岳巍对这一行人的态度还处于保留阶段,不过随他们走一遭,也无妨碍。
他跟随道路,偶尔踏几步陨星步法,偶尔在路边摘一朵花,仔细观察。
落后一阵之后,尹项凑到旁边:“岳兄,等会儿北冥弧醒来之后,当时要找你帮忙。”
岳巍惊讶,低声回答:“细说一番。”
尹项快速说道:“具体缘由北冥弧当说与你听,我只是说,岳兄师从云泉山,北冥弧那点家底或许看不上,但他危难时候有事相求,若你分毫不取,反有借故挟恩的味道——须知恩情欠得太大,反易催生怨气。”
岳巍左右思量,好像在地球时候曾经看过类似说辞,这时候只是点头应是——北冥弧的恩情于他而言,当真是轻如鸿毛。
又走了一段时间,北冥弧悠悠转醒,环顾周围,明白了现状。
他也没有作小女儿姿态,只是叫停了队伍,沉吟许久,整理衣衫,朝着北方行肃拜之礼,又是引了几人眼眶泛红。
礼成之后,北冥弧来到了岳巍身前,两人此前也不是相互不闻姓名,这时候还在逃命阶段,草草寒暄几句之后,北冥弧便切入正题。
“我听尹兄说过,岳兄有一手厉害的阵法本事,此前那道火浪可见果然不同凡响。”北冥弧这样赞美着岳巍,随即引到正事,“在下这边有些棘手事情,不知岳兄能否帮扶一二?若能成之,当真是大恩难忘。”
“北冥兄这就见外了,我等此时同舟共济,你的麻烦,自然也是我的麻烦。”岳巍漂亮话也会说两句,“北冥兄但说无妨,在下必倾力相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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