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王的目光从她身上淡漠的扫了过去。
一个不知道哪里来的野丫头居然敢当街喊他师兄,宇文昭眉头微微一拧,目光意味深远起来。
那丫头有一双执著清澈的瞳眸。
这一刻,风停了,大张的雪花一片片,寂静而温柔地,飘落而下。
天地微茫,视线相隔得模糊起来。
有那么一刹那,他有些恍惚。
何安琢磨不出主子的意思,终于耐不住性子问,“王爷,您看这——”
宇文昭缓缓收回了目光,声色慵懒:“本王,不认识那个叫花子。”
面无表情,语气清冷不屑。
帘布再次放下,只听何安喊道:“起驾!”
车轮滚动,队伍开始行进。
眼瞧着师兄离开,桃夭夭小小的身体几乎是瞬间迸发出力量,她几欲冲破了束缚大喊:“师兄!师兄——”
咻地一下,身体被人一把扯了回来,重重跌于地上,晕了过去。
护卫像拖一个猎物一般,将桃夭夭从雪地上拖走。
临安楼上,一袭白衣茕茕独立,正凝望着长平大街上发生的这一幕。只是最后的那刻,宇文修扶住楼台,剧烈的咳嗽起来。
漫天的飞雪,纷纷扬扬。很快,就会将这雪地的痕迹覆盖成一片白茫茫。
……
齐王府。
火炉里的火苗忽忽作响,房间里很暖和。齐王宇文昭热得只穿了里头浅色寝衣,半躺在榻上看着一册古书简。
这时,护卫统领何安走了进来,“王爷,京畿卫统领齐婴求见。”
何安知道,这个齐大人与王爷的十一皇叔梁王走得很近,向来与王爷没大来往,不知为何却要拜见。
宇文昭神色微凝,手上的书简往榻上一撂,“让他前厅侯着。”
齐婴见到宇文昭时,已经判断了三件事。
齐王并非外界传言的卧床养伤,归京那天的事并不在他心上,宇文昭已经怀疑到自己。
于此,齐婴便也开门见山,“齐王殿下,下官是来请罪的。”
宇文昭面色微冷,肩头披着大氅,斜倚在榻上,语气慵懒:“齐大人何罪之有?”
“王爷归京那日,京畿卫未提前得到消息,仓促下护卫不周让王爷受了惊吓,实属下官的失职。”
宇文昭嘴角一抹冷笑,“本王不追究,圣上不知情,齐大人怕什么?”
齐婴低敛着头,拱手道,“承蒙王爷宽恕,下官心中惭愧,此次一来请罪,二来致谢。”说着已经掀袍跪下。
宇文昭好整以暇的看着跪在地上的齐婴,“下不为例即可。齐大人不必挂在心上,起来吧。”
齐婴刚起来,便听齐王话锋一转,“莫非大人不止有愧,还心中有鬼?”
他吓了一跳,忙道,“不瞒王爷,那日的丫头,下官之前见过她,她曾说王爷是她的师兄,当时当地,齐婴只以为她脑子有些问题,故而不曾深追,未料她搅扰了王爷归京,实乃下官的疏漏啊。”
宇文昭眉头微拧,目光愈发幽深起来。
齐婴为了救这个女子,不惜亲自登门自认罪罚,想来这女子有些不一般。
“原来齐大人是与本王求情来的。”
宇文昭斜撑着身子,嘴角勾起一抹哂意,“以大人的意思,本王是该把那日惊扰王驾的人放了?”
“下官不敢。王爷既然确认此女不是您的故人,一切便由您来处置。”
“齐大人真是操劳了。若查明那丫头不是刺客,仅仅是脑子的问题,本王便让人放了就是。”
齐婴表示谢意,“王爷明断是非、宅心仁厚,下官敬佩。”
宇文昭对这样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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