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他沉沉的开了口,“在朕没有改主意之前,离开这里。·”
桃夭夭抿了抿嘴唇,鞠了躬,“民女告退。”
然而,桃夭夭却没明白皇帝的意思,只以为放过了她和受伤的鹿。
她没有离开这儿,而是径直走向那只受伤挣扎的麋鹿。
宇文拓微抬了下巴,双眼眯起来,望着丫头倔强的背影,眉宇间隐隐有什么可怕的情绪划过。
他缓缓抬了手臂,护卫会意,递上了一枚羽箭。
宇文拓缓缓拉弓搭箭,目光微凝,直直对着桃夭夭的背影。
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丫头居然敢擅闯御猎区?并且不知死活的为一只垂危的鹿求情,真是可笑的正义感。
在他看来,这样的丫头,至死也不会明白天地间对与错、正义与罪恶的划分,从来都是胜者制定的。
宇文拓唇角缓缓勾起一抹阴狠。
众人当下都吃了一惊。
果然是君心难测!
原来,皇帝并不是想放了她。
弓弦被拉得“吱啦啦”作响。
“嗖”的一送弦,飞矢穿空,直直射向完全不知情的那个背影。
如果桃夭夭的命运终结于此,那么这个故事就没什么可讲的了,一个稀里煳涂的傻姑娘为救一只频死的麋鹿和暴君谈判,最后以命丧暴君的箭矢之下为代价。这实在过于惨烈,且没什么正能量。
在箭矢松开的那一刻,空气里有异动。
几乎是同一瞬间,飞身而出一人。
将桃夭夭扑压于地面。
那枚利箭,径直没入小鹿的身体,这一次它彻底死透了。·
千钧一发时刻,救下桃夭夭的居然是梁王。
桃夭夭还没反应过来,已经被宇文修拢在怀里,然后二人才仓促中爬了起来。
直到看见鹿身上的两枚箭矢,桃夭夭才惊愕得明白真相。
如若不是宇文修,自己就死定了。
她喘着粗气,不敢相信的看向那位皇帝。
“为什么……为什么?”
脚步踉跄了一下,宇文修扶住了她,并将她拉往身后。
忽然,宇文修重重的跪在了地上,他言辞恳切,“臣恳请陛下饶恕这个丫头!”
他磕了头,郑重的叩在了地上。
这样的情景弄懵了桃夭夭,身体一下子颓坐于地上,她从未看见过宇文修眼中有这样的紧张神情。
那是一种奋不顾身的情绪,仿佛如果不奋力一搏的话,随时就失去珍视的东西一般。
是的,自她认识宇文修以来从未见过这样的他。
她总以为,梁王宇文修对一切都看得很淡,故而他能保持这样一份云淡风轻,潇洒风**。
此时,皇帝的眼神如结了的冰霜,十分可怖。
在这之前,梁王鲜少给自己这个皇帝下过跪。
除了王位册封之礼上。
在大周,梁王是皇帝的兄弟,一般情况下,臣子们下跪的礼仪,他是免了的,故而梁王鲜少给宇文拓下跪,多数情况也就是鞠躬作揖而已。
而此时,宇文修一直跪在原地,大有以情相逼之意。
片刻之后,宇文拓哈哈大笑。
“很好。”
“哈哈……”
“朕的梁王居然为了一个毛丫头与朕抗衡?”
“请陛下饶恕她!”宇文修再次叩首。
皇帝忽然怒起,雷霆万钧一般,马鞭“嗖”地一下子抽了过去。
月白的袍子顿时出现一道血痕,触目惊心!
这一鞭子可谓是从未有过的,哪怕是梁王曾当面拒婚。
在众人眼里,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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