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修故意瞪了她一眼,低声道:本王可不舍得你当尼姑。·不过是让你这里过几天真正清静的日子,大约你就吵嚷着要回来了。
桃夭夭明白了他的意图,此时便直了直身子,正正经经道,“民女愿意服侍长公主,不管是学识字、抄佛经,还是端茶递水、打扫卫生,我都会做得心应手的!”
一旁的宇文修却微微一笑,那笑容似有嗤之以鼻的意思。
只听他淡淡一句,“你要谨记,这佛门之地,最忌诳语。”
然后他看向长公主,起身拱手道,“这丫头向来浮躁些,还望公主耐心调教,一切有劳您了。”
桃夭夭听着听着,真是别扭,这弟弟也太客气了,连声姐姐都不叫。
但听那长公主笑颜:“好了阿修,我看这丫头机灵讨喜得很,我很喜欢,你且放心回去吧。”
桃夭夭没想到初次来,就被留在了白云庵。
临走时,她扶住檐下门框上,目送宇文修上车的身影,有些恋恋不舍,却自始至终没有过来相送。
车轿之前,宇文修也特意回过头来,笑望着她:“丫头,你可要好好表现,不要只吹牛!”
那会儿夭夭还在长公主面前夸下的海口,“我都会做得得心应手的!”
桃夭夭没说话,只点了点头,却到底黯然。
这样的感觉像是被抛弃的分别,就像宇文昭将自己留在南郊的感觉。
为什么,自己再次让这种难受的感觉重温?
宇文修望着檐下情绪低落的那抹身影,忽然心中生了些缱绻不舍,竟是他第一次对一个女孩有这样的眷恋。·
波澜不惊的秀眸闪过一抹淡淡的情绪,只是那张脸依旧温和淡淡。
脚步却再也走不动了。
车夫在催,“王爷,您不是还急着赶回去吗?”
宇文修没有理会催促,而是抬步走了过来,温和的安慰,“夭夭,你若是不想留下,就和本王一同离开无妨。我不想让你做任何勉强的事。”
桃夭夭点了点头,抬眸间,宇文修看得清楚,丫头的眼眸红了,心中忽然泛出一种滋味,说不清道不明的,高兴的是,丫头是真的舍不得与自己分别,难过的是,丫头伤心了。
望着她失落的样子,宇文修眼底有零落的难过,忽然想拥她入怀安慰她,却到底是佛门境地,自己与她的关系又未曾深厚到那种地步,只是那脚步确实为了这样的一个姑娘踌躇不前了。
桃夭夭擦了擦泪,佯装开心,嘴硬道:“修大哥,你快些走吧!我桃夭夭既然来了,就不会留不住的!以后,你也不要来了!”
桃夭夭在心里说:宇文修你不要来了。
她并非感觉不出宇文修对自己的情意,虽然不点明。
习惯了漂泊流浪,心本该硬如石,却最受不了别人对自己的好,宇文修的温柔和关心,更像是一味药,一面抚平了与宇文昭分手后的伤痛,又渐渐的让自己的心境发生变化。
她桃夭夭不该,真不该,那种温柔是毒药,宇文昭如是,宇文修亦如是。
其实留在白云庵也不错,可以参禅静心,看透得多些,告别那些旧痛,拂去与宇文修新近的情愫,寻找自己新的方向。
桃夭夭在白云庵的前两天果然清静多了,平日慧明居士深居简出,甚至每日三餐都不能聚一聚,难得见她一面。
桃夭夭几乎是无所事事,长公主有自己的仆从,自己只是每日被安排随意打理下居士的几盆兰花,并无何事安排,桃夭夭很是郁闷苦恼,偶尔往内室偷窥一下,只瞧见慧明居士一个背影,她一直在内室里念佛打坐。
长公主一身尼姑服饰,头发窝起戴上帽子,若不仔细分辨倒与那些出家师父并无二样,面上无任何情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