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刹那,桃夭夭出声的哭了出来,泪水肆虐,顺颊淌了·
宇文修从未见过夭夭那样的悲痛失控,一时竟有些不知失措,忍不住将她拢在怀里。
怀中的她,直哭得肩膀一抖一抖的。
他的心也很不好受,伸手顺了顺她的后背,想让她喘气畅通一些,终于,他沉沉的开了口,“夭夭,你要是难过,不如去看看他。”
良久,桃夭夭从他怀里出来,不说话,已经停止了哭,却仍旧是一抽一抽的,宇文修递过来帕子,桃夭夭接过来擦了眼泪,只余一双通红的眸子。
她扬起脸来问,开始忐忑不安,“我不知道,不知道到底要不要去看他,又要怎样面对他,安慰他……”她有那么多不安。
宇文修叹了口气,感同身受,“如若本王是他,大约并不想见你。”
桃夭夭通红的瞳眸闪过一抹讶然,“为什么?!”
宇文修并不看她,只淡淡分析,“或许心里会想见,但见了只会徒增自己的痛苦。大约他并不想让你看到他最狼狈的样子。如今,他与司马氏的婚约解除,西山大营的兵权也交了出去,朝野上下无一不对齐王惋惜不已。”
“不!他不会就此倒下的!”
桃夭夭忽然激动的大声,转瞬间,情绪再次低落了下去,低低的问,“大夫到底是如何说的?”
“一切大约要等待春暖花开,才能见分晓。”
桃夭夭瞪大了眼睛,“修大哥,也就是说,他还有希望?”
“御医说,有一线希望,却不是很大。·”
宇文修语气有些忧愁,“我希望他的腰能好起来,哪怕腿残,至少他可以有尊严的活下去。”
说到这里,桃夭夭再次哭了,“不,不!我要去看他,去看他!”
宇文修却忽地抓住了她的手,“夭夭,如果你听我的劝,就不要去看他,三个月的折磨他都忍受得下来,却未必受得住你的探望。他需要的不是同情,亦不是抚慰。你不是男人,不懂他的心情。”
“可我很想见他,很想见他。况且,何安不也说,他想见我吗?”
宇文修平静的目光看着她,认真的问,“他若不是在病榻上,你是否还想见他?”
桃夭夭静心一想,缓缓摇头,他若好好的,自己大约只会远离,希望再与他没有瓜葛。
“既如此,倒不必去看。宇文昭并不想你去看病榻上的他,至于何安来此一趟,不过是想来探个究竟,齐王并无诏令,甚至他们不会将你的任何消息告诉他的,他们想带你回去,不过是一种义愤填膺的偏见,甚至对你不利。”
桃夭夭勐地想起庾信和何安对自己的那些敌视的话。
是了,他们认为是自己带给了齐王的坏运气,在他们眼里,如果自己安于齐王府不逃离,他们的主人便会顺利的娶了王妃,之后的这些事都不会有。
至于如今自己认了长公主为母亲,更在他们眼里是另寻高枝的势利薄情之人。
“他们怨恨的也许没错,宇文昭可能是在找我的路上出的事情。如果我不逃,不逃,这一切都不会有……可是如果重新来过,我不知道自己除了逃离,还有什么办法”
她面上浮现出自责的痛苦,让宇文修不由地心疼,伸手轻抚了她的肩头。
“傻丫头,这一切并不怪你。你若非要见她,决不能一人前去,随时来找我。还有,关于齐王的消息,我也会随时告知你。”
桃夭夭点了点头,“谢谢修”
欲要再唤出那句修大哥时,想起如今是长公主的义女,便只道,“多谢梁王。我去陪母亲了。”
望着她一个人默默的离去,宇文修眼底深处分明是一抹淡淡的愁绪。
不多时有人而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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