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文昭眼眸里飞快的一闪,问道,“六弟,铜铃铛是哪一天捡到?”
“这个我说不清,三天前,我看到她手里有一个铜铃,还向我打听铃铛哪里有?”
宇文昭眉头一拧,“现在铃铛在哪?!”
“应该还在郡主那里!”宇文暄忽然想起什么事情一般,“我怎么忘了啊?我去让母妃求天师来给郡主驱邪作法,说不定她的烧就退了!”
宇文暄离开后,宇文昭在外厅候着,并不能堂而皇之入内寝。要·
直到长公主走出来,宇文昭才上前问,“姑姑,夭夭好些没?”
长公主摇头叹息,“阿弥陀佛,这孩子还真是像吓着了。口中说胡话,打打杀杀的,现在已经平稳下来。”
“太医怎么说?”
“太医说可能是夜里惊了风,服了药。只希望这一次彻底好了。”
“姑姑,侄儿能进去瞧瞧她吗?”
长公主静静的看着宇文昭,他平静的眼底隐隐透出一抹急切,便柔声道,“你自个去吧。”
她自己并没有跟着过去。
病榻前,夭夭已经平静的闭目,似是睡着。
宇文昭见她面色潮红,额头鬓发已湿,凌乱的贴在额前,他不由地伸手,为她拨了拨额发,露出眉间上的那枚花钿。
再看她的腮旁,许是喝药弄得有些脏了,心中不免心疼。
一旁有婢女候着,却双眼无神,呆若木鸡一般,昨夜郡主没休息好,这些个婢女也跟着犯困。
宇文昭哪里管这些,只瞧着这心不在焉的宫女,心里就闷着怒气,幸亏是在公主殿中,要是在王府或者含章阁,宇文昭只怕·
“拿个温热的毛巾来。”温沉的一句。
那一旁的小丫头登时惊醒般,惶惶就去准备了一个湿热布子,奈何宇文昭一接过来就觉得这毛巾的水过多,正欲发火,见榻上的夭夭在那呢喃。
气顿时消了大些,只亲自将那毛巾拧干了些,滚动了轮椅近前,小心翼翼的拭了拭她面额的汗水和灰。
他动作十分轻柔,这么多年宇文昭尚未为一个女人这么细致擦汗,也从不认为自己会这么对一个女人。人有时候很怪,自以为做不到的,却轻而易举的做了。
“水,水……”
榻上的夭夭口中唤着。
那婢女端来了水杯,却踌躇着不知道如何,是自己喂呢,但是王爷在榻前没有要离开的意思。
宇文昭伸手接过来,一面道,“退下吧。”
那婢女居然听话的退下。
宇文昭一只手臂轻轻的抬起她的后颈,一面端了杯子给她喂水。
桃夭夭喝了三口后,宇文昭又小心的将她放平了头。
放下杯子后,掏出帕子为她擦了唇角的水迹。
身后传来一声咳嗽,宇文昭假装镇定的收了帕子,一面退了轮椅,看向而来的长公主,“姑母。”
“阿昭你倒是耐心啊。”
第一回长公主姑母称唿他阿昭,向来她与自己不亲近,只客气的称唿皇侄。
“姑姑天长日久照顾郡主,阿昭不过一会儿哪里就没这点耐心?只希望郡主早日好起来。”
二人缓缓出了内寝。
长公主目光投向轮椅上他的双腿,淡淡的问,“你这腿近来可是有进步?”
“一直在医治,劳姑姑惦念。”
“也幸亏阿昭你脾性不着急,若换了别人只怕是早急得不行。”
宇文昭听了,心头一顿,不过他淡淡就应付过去了,“先前病榻上急躁过了,久了只得劝自己放平心态,不然只会加重病情。侄儿相信,总有一天会好的,一年、两年、不行就是数年,侄儿不会放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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