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影修长,灰色的绵袍,冷风起,·夕阳余晖下,增添了几许英雄迟暮的悲凉。
随着脚步的愈近,桃夭夭看清楚,正是西门望雪。
不过一年不见,竟有些隔了数度春秋的感觉。
西门望雪袖袍背后,也驻足停下来,默默地看过来。
眼前的丫头,明明未变什么模样,却整个气质有所改变。
少了些天真和执拗,多了一份笃定,竟有些记忆中熟悉的感觉。
“丫头啊,你长大了。”
半天之后,西门望雪发出一声喟叹。
“我已经十九岁,当然长大了!”
桃夭夭环臂于怀,笑道,“西门大叔,你好像老了!”
西门望雪只凝眸看过来,丫头的性情,仿佛二十年前美丽的她。
眼前的夭儿,越发有她几分的模样,那笑容更像。
他几次张了张嘴巴,依旧没能唤出心底的那个名字。
采薇,我的妻。
如果你还活着,该多好?
我们一家人就不会分别,就不会有二十年的痛苦。
疾风吹扬起他的袍子,眼睛中渐渐有了雾气,模煳了视线。
只有手中握着的那两截子玉簪温凉,簪子尖扎着他的手心作痛。
记忆深处的往事,穿过史的重烟,穿越心房而来。
新婚之夜,烛光中的她,美丽的眼眸里蓄满了泪水。
他的心蓦地一疼,自己怎会不明白采薇的难过?
采薇为了他,背弃了过去,背弃了她的父皇,一路追随自己北上。
他们的新婚,既没有得到两国的允许,也没有彼此亲人到场和祝贺,虽身为北冥太子和周朝公主,他们的婚礼简单的和乡间百姓·
在世俗人的眼中,是他百里星渊拐走了大周的采薇公主。她选择了自己,这份坚定的爱足令他感动一辈子。
“我百里星渊发誓此生定不负公主,为了公主,我可以做一切。”
采薇含着泪笑了,缓缓依偎在自己的胸怀,“你我既已结为夫妻,夫君便不用再称唿我公主,我只是你百里星渊的妻子。”
睫毛一颤,颗颗晶莹的泪珠,如断了线的珍珠滚落在自己的胸膛,滚烫了他的心。
洞房一夜合欢缠绵。
二日,他醒来时,见枕畔空了,心里陡然一乱。
窗前的铜镜旁,她正对镜梳妆,挽好了发髻后,她朝自己浅浅一笑,牵了自己的手也坐了过去。
忘不掉的那一双纤纤素手,缓缓为他梳理墨发,她声音婉转动人心,“夫君,我们中原的规矩,妻要为夫君亲手绾发的。”
她为自己拢了个简单却耐看的发髻,用一根白玉簪簪住。
“夫君,好看吗?”
她笑着看向镜中,缓缓将脸靠向自己的面鬓,镜中出现两张幸福的脸,宛如神仙眷侣。
这么多年来,他常无数次在梦中重温那样温馨美好的情景。
这根玉簪一直跟在自己身边,可这一生,再无人能为他拢那样好看的发髻。
手中那两截玉簪,越攥越紧。
恍惚间,眼前站着的就是自己这一生挚爱的妻子。
崖上渐渐起了风大,有些寒凉,西门望雪忽然压抑的咳嗽了两声。
“风有些冷了。我们屋里去吧。”
桃夭夭提醒了他。
视线顿时清明起来,眼前的丫头歪着脑袋,疑惑的打量他。
“大叔,您的眼睛怎么有些发红,是不是闭关时日太久,出来不怎么适应日头吧?”
这丫头还是这么多的话,他沉默不语。
二人进了房间。
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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