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音都是颤抖的,有时候她宁愿陆南望凶一些,一旦从他深邃的眸子当中露出让时安看不懂的神色开始,她就会开始莫名其妙的胡思乱想,会不由自主地勾起往昔的回忆。
会想到过去的他们相处是多么的融洽。
“不饿了?”男人答非所问,在深深地凝视了时安一眼之后,收回了眼神,也收回了手。
时安顿觉唇上火辣辣的,心头火辣辣的。
“不饿了。”在纽约的时候遇到不少长得帅气的男人向她示好,做一些浪漫的举动,但是时安的心里没有任何波澜。
陆南望不一样,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就让时安心头掀起了巨浪,久久没办法平复。
“那次……外太公去世的时候,我们也在这里跪了许久。”时安随便开了一个话题,让气氛不至于那么尴尬。
她拾起竹篮里面的金元宝,往火盆里面填,让快要熄灭的火种瞬间燃了起来。
“恩。”
“不过那时候很多人都在,也轮不到我们守夜。”
“恩。”
你一言我一语以陆南望淡漠的“恩”作为结束语,时安不再找话题,安静地跪在蒲垫上面给老太太烧金元宝。
夜很长,夜间很冷,就算有面前正在烧着的金元宝,也没能减缓时安身上的凉意还有慢慢涌上的倦意。
她一下一下地点着头,在火盆当中放下又一个金元宝之后,耷拉着脑袋,睡了过去。
手中的金元宝掉在地上,陆南望回头,就看到时安快要跌倒的身子。
他放下手中的纸钱,在时安快要倒下去的时候,托住了她沉沉的脑袋,往自己这边带,让她靠在他的肩膀上。
找到了支撑点,时安在陆南望的肩膀上蹭了蹭,可能是觉得冷,顺手抱着他的胳膊,就差整个人都挂在陆南望身上了。
并不明亮的灯光下,陆南望微微蹙着的眉头松开来,低头看着靠在自己肩上的人。
火光之下,她脸颊微微有点粉,唇色嫣红,一张巴掌大的脸就是那个出现在他梦中多次的脸。
目光再往下,堪堪看到她起伏的前胸,陆南望喉结上下浮动,有些口干。
这个她口口声声地说着让她离他远点的女人,要是再靠近他,他也不知道会做出什么事情来。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失控到什么地步,不顾伦理道德,不管狗屁责任,只顾眼前欢愉,与她一晌贪欢?
那些在陆南望梦中上演过不下十次的事情活生生在生活中发生,结果又将如何?
他别开眼去,将视线从沉睡中的时安身上挪开。
克制。
他说过不会让时安当第三者,所以那一天永远不会到来。
他深呼一口气,再往火盆里面填了许多金元宝之后,将时安拦腰抱起。
这是一个比跪着舒服的姿势,时安在陆南望的怀中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双手勾着他的脖子,将脑袋枕在他的胸口,就像过去每一次陆南望这样抱她的时候,她习惯性地搂着他的脖子。
只是这次,她睡着了。
男人抱着时安从蒲垫上起来,从灵堂里面出去,往房间走去。
夜色正浓,陆南望并未看到从门内进来的人,又或者,他的目光只在怀中的人儿身上,所以并未注意到站在前门的人。
在陆南望将人抱起来的时候,门口的盛浅予看到他怀中的人,是时安。
盛浅予整个人往后退了两步,心口像是被什么东西给扯着一样,把一颗本就伤痕累累的心给扯成四分五裂。
原来,不带她和儿子来给老太婆送终,是因为带着时安过来?两人在灵堂前都这么卿卿我我,还要不要脸?这时候把时安抱回房间做什么见不得人的勾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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