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前伫立良久,直待灯光都熄得差不多才揉了揉眼睛,有些落寞地坐在地上。只有在一个人的时候,任云生才觉得自己是任云生。在石万启面前,他会是不好相处的同伴,在郑吒和张杰他们面前,他是不故作成熟的小子。但只有在自己面前,任云生才会暴露出真正的自己。或者说,才敢。
他哪里是成熟的孩子,更不是脾气暴躁的痞坏小子。他只是有点偏执,有点幼稚,有点怕生的普通男生罢了。但是他不敢把这些东西展露给别人看,因为他害怕这些“负累”会降低郑吒他们对自己的评价,不再把他当作值得互相扶持的队友。更怕这会成为缺陷,被他们攻破。
信任是一回事儿,行动却是另一回事儿。何况经历过中年妇女和被感染那两件事儿,他不敢随便去敞开心扉。眼下他比石万启稍强,后者乖乖顺遂。可如果他强过自己了呢?还会跟一个不能强化血统的弱者继续组队么?他只能伪装强大,伪装坚韧,直到哪天死掉。
“也不知道这样还要多久······”任云生低声喃喃道。
“原来你也有这种伤春悲秋的样子啊?我还以为你就是个臭屁的家伙呢。”窗外有声音传了进来,一个背影缩在围栏上,戏谑地说道。
“你们的监视都这么直白么?直接从别人窗户门口看。”任云生迅速收敛了心情,冷笑道。
那背影转过身,白了任云生一眼。“难道你不会说人话吗?非得要把人弄得气急败坏才开心是吧。我可不是来跟你吵架的,你那帅哥朋友手里有灵器,我们不放心,所以我就过来看看。”
把窗户全开,放对方进来。女生哈了几口气,攥了攥冻得僵硬的手指。看着她有些狼狈的样子,任云生忍不住好笑,倒了杯热水递过。女生愣了一下,轻轻地接过,低声道了句谢。两人一阵沉默,好一会儿任云生才用生硬的语气问道:“那个你,你是怎么上来的?轻功?这里是二楼吧。”
女生白了他一眼,仿佛把呼之欲出的话又憋了回去,改口道:“不是轻功,轻功这种东西几百年前就没有了,只是体术加上一点轻身的咒术而已······”“那这个轻身的咒术能不能告诉我们?”
“······还有,我不叫‘那个你’,我叫李依伊。”李依伊皱着眉头自顾自地说完,不悦地补了一句。“你能不能等人说完话之后再说!告诉你们这个也没什么,不过你得先回答我的问题,刚才暗九他问你们灵器的事,你们为什么避而不谈?这个东西,到底是哪里来的?”
任云生脸色为难,李依伊却没有半点退让的意思,一双眼睛直直地盯着他。“这个东西很危险,就像那个寄灵体会循着气息来找你们一样。要不然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以为我很想吗?现在暗九不在,你那个朋友也睡着了。告诉我,我就告诉你们三个绝不会让你们吃亏的咒术。”
“不清楚,你男朋友······”“不是我男朋友!”“好,你那个同伴也说了可能是我朋友体质的原因。也许他就像你们,天生能学咒术之类的。这事儿你得问他,我不知道。”
李依伊瞪了任云生一眼,冷哼道:“你能跟暗九他做交易,怎么就不能和我做了······算了,不愿意说拉倒,诺,这是临时赶制的驱散符箓,材料带的不全,凑合用吧。”说罢,她把两张红字黄纸丢在桌上,头也不回地走了。
看了看桌上的黄纸,又看了看窗外,任云生无奈地笑了笑。也不知道这女生到底是来送符纸的还是来偷偷打听消息的,亦或者真的是来看看有无敌袭。
“眼真尖······”呢喃着,任云生把拳头探出袍袖,左拳原本暗青的颜色深了许多。他甚至不能把手完全张开,就像冻住了一般。
信不过这两名逐灵者的他,在对方走后尝试着用虎型坠驱散这种怪毒,却无济于事,只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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