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商量甫定,便立刻动身赶往马特之前调查过的那个华人帮派。
说是帮派,其实明面上只是一个加工廉价工艺品的小作坊。华裔大多不像黑人那般喜好抱团,三两凑在一起即是一伙。到达目的地后,任云生鬼头鬼脑地四处张望了下,被马特悄悄拦住。
这里同其他华人街相比无甚区别,反倒是中西结合的建筑风格令任云生感觉有些突兀。见街上来往忙碌的都是些寻常工人,两人不加停留,对一个头头儿模样的工人略作点头,迈步进入作坊。
坊内光线昏暗,叫人难以视物。任云生正想着这种环境下怎么作业,却见围在三排长桌处干活的竟都是些盲人。不禁暗暗赞赏,这作坊的管事倒是很狡猾,用一些身体有弊病的人来为他工作。这样一来,便是真有猫腻,纽约警察碍着舆论也得反复调查后才敢出手。
届时这伙人恐怕早就收到风声转移了违法的货物,还能查出个什么来?
见有客来访,一名年轻的亚裔少女款款走来,微笑道:“有什么我能为两位做的吗?”马特推说要进些货物,便让少女领着两人一一看过。台面上摆着的尽是些拉链c钥匙环之类的小玩意儿,任云生眼睛看着,胳膊肘暗地里杵了杵马特。
马特以手指地,示意下面还有一层。又指指门口,任云生会意,当下他告歉一声,假托上厕所的名义三拐两拐来到了作坊的后巷。
后门被方头大锁紧紧锁住,这却难不倒任云生。轻轻在锁头上一捏,精钢的大锁应声而碎,他环顾四周见没人察觉,随即蹑手蹑脚地走了进去。
楼道里漆黑不能视物,任云生也不曾强化过眼睛相关,只能摸索着前进。约莫走了一分钟左右,隐隐有光线投来,眼前豁然开朗。
这一层较之上层更宽敞些,只有两条由长桌拼成的简易工作台,显得分外空荡。工人们忙碌地装着些白色粉末状物品,俱是一声不吭。同上层所见,这些工人身患盲疾,神色僵冷好似木偶。任云生登时明白过来,想必他们平时工作都是交替进行,这样盲人们也不会知道自己在加工什么,有效杜绝了信息的外泄。
换言之,这些盲人可能不是先天或疾病导致,而是被人活生生刺瞎的!
嘿嘿,真是好手段!任云生不禁冷笑,心里已起了杀意。他接触过不下三十部恐怖片世界,古今中外c各类各型应有尽有,因此见闻颇广。知道经常会有越南c老挝乃至他旧国的人往美国偷渡,偷渡的人多了,就有投机者想出歪法儿,把人生地不熟的他们卖给黑工厂以充人力。到时眼睛一刺瞎c嗓子一毒哑,只留下好手好脚昼夜不停地干活。
一个年轻的女子许是有些累了,停下手来擦了擦汗。倚着墙监视的男子张口喝骂,吓得她颤抖不已,连连打躬,口中无声喃喃。任云生又瞧了两眼,这里布置得简陋至极,不像是能生产血清那种高科技药物的地方。
难道还有一层?任云生暗暗纳闷,他无心替人出头,于是转身要走。忽然间这层的灯光尽数熄灭,心中一惊,但觉一阵劲风朝面门打来,措手不及之下胸口被打得气血翻涌。
有一声惨呼从黑暗中响起,想是波及到了无辜的工人。来不及细想出手者是谁,立刻发足追了上去。后门被重物堵死,任云生一脚踹开,刚好看见一道佝偻的身影正顺着逃生梯走上楼顶。
看背影的模样,似乎是个老妪。任云生担心有诈,放缓了脚步跟在后面。
待任云生来到楼顶,对方转过身来,原来是名亚裔老太太。老太太显得镇定十足,笑容可掬地点了下头道:“你是这一代的铁拳吗?真是年轻的孩子啊。”
任云生被问得摸不着头脑,什么铁拳?这问题有点超纲了啊······想是对方把他当成了某个人,他也不拆穿,双手积蓄起力量淡淡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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