往常的院子已经破败不堪,青菜萎了一地,枯黄地垂在地,毫无生机。院子里杂草丛生,看起来一直没人打理。
苏钰一行人坐在庭院中,渔哥儿搬了几个凳子,一行人就那么随意也不计较。并不是渔哥儿不让苏钰一众人进去,而是刚刚走到门口便被一股子恶臭熏了出来。
透过窗子,苏钰看到里面一个肮脏邋遢的老太婆,披头散发地坐在床一动不动,不用猜也只是是阿娘了。
“阿娘怎么样了?”苏钰关切问道,苏钰之所以答应卫慕言再来一次小池村,最主要的还是因为苏钰心里还在担心阿娘。
人都是自私的,无论苏钰间接害死了无数无辜的人,都不带一丝犹豫,但对于自己身边的人,破了个皮苏钰都心痛极了。
渔哥儿的瞳孔看起来有些暗淡无光,显得十分浑浊,仿佛老了十年一样。
曾经那个血气方刚的,天真烂漫的渔哥儿已经死了,现在坐在苏钰面前的是一个颓废的中年大叔一般。
“阿娘痴了正常的饮食都不能了,大小便都失禁了”
渔哥儿的声音很是伤感,苏钰无比震惊地看着窗子里的阿娘。她原本以为,如果渔哥儿安全回去了,阿娘就会恢复正常的。没想到苏钰低估了在阿娘心里,渔哥儿的地位了。
阿娘与渔哥儿从小相依为命,甚至可以说,渔哥儿就是阿娘的全部,就是阿娘的生命,就是阿娘的精神寄托!
“对不起都是我的错如果没有就不会有这么多事情,我是不祥之人。”
苏钰愧疚的道歉,神情更是落寞。
渔哥儿微微一笑,责骂道:“钰儿真傻,关你什么事?莺儿的悲剧迟早要发生的,我还得多谢你救了我,也救了阿娘。”
渔哥儿说的是实情,无论有没有苏钰,悲剧是一定会发生的。莺儿是老张家随时扔掉的废牌,张二狗之事,也是必然的事件。
不过若是没有苏钰的话,说不定渔哥儿和阿娘是死定了。
事实是这样没错,但是苏钰不这么想。从襄阳之变到小池村之变,再到樊城惨案,凡是苏钰走过的地方都血腥连连。所以苏钰不得不这么想自己或许真的是不详之人,或许自己注定孤独终老,又或许正因为她的出现才会发生这么多惨绝人寰的事情。
苏钰转过头,看向一直沉默无言的卫慕言,卫慕言也看着她,含笑点头。显然卫慕言明白苏钰想做什么,同时也在表达对苏钰的支持。
“哥儿”苏钰唤了一声,又看着渔哥儿。说,“跟我去北齐好吗?荣华富贵,我都会补偿给你,而且我也能为阿娘请北齐最好的大夫,给阿娘看病。”
渔哥儿似乎已经猜到苏钰会这么说,所以渔哥儿表情平淡,毫不犹豫地摇头拒绝:“不了,钰儿,我离不开这片土地,阿娘也离不开这片土地。我们生是这里的人,死这里的鬼。没什么比落叶归根更好了。”
渔哥儿说的十分伤感,好像快死了一样。也许是快死了,心快死了。是渔哥儿的心,有时候自己都感觉不到自己的心跳。
渔哥儿说的“我们”是指自己和阿娘,在渔哥儿的心里,早就把苏钰排除了,他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
苏钰是贵族,拥有无比尊贵的血统,不是他们低贱的贱民所能扯的。
“哥儿好好考虑考虑吧?就算不为了自己,也要为了阿娘啊?”
苏钰不死心的再次劝说。
渔哥儿沉默良久,好像在思考怎么回答苏钰。
“钰儿阿娘快不行了,没法子再治了。”
这就是渔哥儿的答案,也是渔哥儿拒绝的特别果断的原因。
苏钰听完,手无力地垂了下去,双目圆睁,不可置信。
“哥儿”
“哥儿如果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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