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水音也匆忙的跑上前，好在红月的琴弦穿透的是思妍的胸膛，并没有伤及心脉。

    绪死了，暗冥宗和仙云宫的人，死的死，逃的逃，只剩下红月一个人还没有离开。

    明宇有些气愤的豁然站起身，指着红月道：“你这个妖女！”

    红月不怒反笑。

    “我就是妖女，如何？”

    慕水音赶忙上前，对明宇道：“明宇大叔，红月她帮了我们很多……”

    红月打断了慕水音的话。

    她清楚的知道自己的身份与立场，也毫不在意这些人怎么看待她。

    “可惜了我的琴弦，偏了那么几寸，不然这丫头的小命就玩完了。”红月幽幽道。

    “你怎么能这么说，思妍和你无冤无仇，你这样害她！”

    明宇也是一时被焦急冲昏了头脑，等他冷静下来，就会知道红月这样做完全是为了救他们。

    思妍一直趴在明宇的怀中呜咽哭泣，刚才那一幕确实把她吓坏了。

    她还以为自己要死在这个魔女的手中了！

    “红月。”尹天逸的声音响起。

    红月望向他，唇角仍然勾起那抹倾倒众生的笑容，妖娆魅惑。

    尹天逸看着面前的人，熟悉的音容笑貌，却又那么的陌生。

    红月看尹天逸的模样里，带着轻佻和不屑。

    “离开仙云宫吧。”尹天逸低沉的说道，“你不应该这样放纵自己。”

    红月仿佛听到了一个笑话，捂着嘴，响起一串银铃般的笑声。

    “尹天逸，你以什么立场说这些话。我就是妖女，我的双手沾满了无数的鲜血。”

    尹天逸的眼眶通红，慕水音从那眼中看见了还存有的爱恋，可更多的是怜惜和悔恨歉疚。

    “回头是岸……”

    “什么是岸，哪里是岸。”

    旁人听着红月的话，都觉得她咄咄逼人，给她一条改过自新的机会，她却不知道回头。

    可慕水音却懂她的苦，背负着多么沉重的痛苦和绝望，她一步一步的走到现在。

    她已经在这条路上，走了那么久。

    “你可以跟我回帝都，我能给你找一个容身之所。”

    尹天逸继续尝试劝她。

    红月微微偏过头，问尹天逸：“带着我爹娘的尸骨，回到尹府吗。”

    尹天逸被她这话说的无地自容，却不知道该怎么挽回。

    “尹天逸，你所认识的那个红月，已经死了。”红月看着尹天逸，无情决绝。

    尹天逸失落的垂下头，时至今日，他还有什么颜面再去面对她呢。

    再多的话，再深的愧疚，都已经无用了。

    他们两个，早在那一年就渐行渐远，他们都已经，没法回头了。

    红月看着和夜玄青站在一起的慕水音，还有他们身边那只威风凛凛的青羽凤凰，又看了看尹天逸和明宇他们一行人。

    他们都有自己的同伴，有自己的爱人。

    可自己，什么都没有。

    这么多年来，她都是一个人啊。

    在这条沾满血腥的道路上，踩着无数人的尸骨，向上爬着。

    所以未来，她还是依旧要一个人爬下去，哪怕死在这路上。

    “你们走吧。”红月终于轻吐了四个字。

    明宇早就已经不想在这里呆了，和其他人扶着思妍，往外走。

    慕水音和夜玄青也走到了尹天逸的身边。

    慕水音想，红月现在应该最怕见到尹天逸的。

    “尹大叔，我们走吧。”

    尹天逸想再同红月说什么，可望见她那冷漠的背影，又是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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