冯凭晚饭后在屋中静坐良久,随后起身来到驳王的圈舍中。e1
为安置冯凭带回的这只小兽,崔先生令伙计忙活了好久建造了一所精致棚舍。棚舍就盖在冯凭居住同一间院子的西南角,以便冯凭方便随时察看照顾驳王。舍内地上铺着清洁干燥的白苇草,侧墙和屋顶都设有隔窗,可随时开窗透气,屋内任何时候都温凉相宜很是舒适。
今天日间在安州撒花跑了一天,驳王玩的很尽兴,晚饭后就懒洋洋地蜷在蓬松的苇草上睡去了。冯凭一进来牠就瞬间睁开眼睛抬头看着蹲在面前的冯凭。
冯凭见牠醒了,抚着驳王后脖颈子上硬硬的鬃毛笑骂了一声道:“睡你的呗!爸爸出去一会儿就回,在家乖乖的不准再咬人!”
驳王脑袋一歪又闭上了那双圆溜溜的大怪眼睡了。
冯凭出了院,口诵障目诀御起七星剑腾身升到云间。
此时暗夜渐深,浩瀚天穹繁星点点。冯凭站在夜幕中越来越消融了痕迹的浮云之上,举目四顾。只见身边上上下下星辰汗漫,远方银河暗涌。宇宙中的一切好像近在咫尺,冯凭感觉似乎抬手就可以摘下天边那颗最明亮的星星。但他知道这一切都是虚幻,它们烁目的光影后面,真容实际远在万劫之外,没有人能窥探到他们的实相。
“我生也有涯而知也无涯”,冯凭心想,也许真正明了随境而安之时,就是见到大道之时。但冯凭对大道亦是无欲无求,因为他现在已经窥入了随境而安的门径。见道诚喜,不见何怨?就像这次的时空飞度,任务完成诚然值得庆幸,完不成亦可欣然。每一分足迹都是生命长河中令人慰藉的资粮,每一次顾盼都是未来不可知欣喜的因子。还有这罗浮山,不管你远我还是近我,亲我还是弃我,我终究躲不开与你纠缠在一起的宿命。
天高云暗,万里蒙蒙。夜色中冯凭知道无人能见这空中玄机,便也不讳人眼目直接飞临到罗浮山上空,盘旋落在约定之地。今日他和以往一样按时而来,时间不早也不晚。一直都是冯凭习惯先到几刻等待宋云飞,而今日宋云飞却早已伫立在那里等候多时。
二人没有过多言语,冯凭只是看到宋云飞见到自己降到他面前的那一刻,眼中似乎有晶莹的泪光一闪而逝。
因旷了一日,冯凭不想多耽搁。他看着宋云飞演练了一遍早已习练纯熟的旧法术后,指点了几个要领,便开始传他一个新的攻杀法术:焚心指。冯凭说道:“你先熟练此术的收放要领,慢慢揣摩。因为这是四阶法身的对应道术,你一时不得要领也不用着急。”
宋云飞说道:“师父,我前日已经四阶法身通关了。”
冯凭望着宋云飞没有说话,他越来越了解到宋云飞是个涵而不露的可造之才。平时这少年不显山不露水,但关键时刻总能踏准节拍不失良机。冯凭知道这短短的几日中宋云飞就连通三关和四关背后付出了怎样的辛勤。就算有自己给他的琥珀光助力,但成就的关键终是靠自己,绝不在外器!
冯凭平静地说道:“你怎能称我作师父?这不合礼仪,我也没有权利收徒,更不想收徒。”
宋云飞眼中一片诚恳地说道:“这几只是稍加点拨我就进步飞,你对我增进道业的帮助实际就如同师父一般!我总要对你有个合适的称呼才好!”
冯凭转过头淡淡地说道:“那些都是虚礼。”
宋云飞真诚地说道:“闻道有先后,你实际比云飞学道早,又是云飞道业上的良朋益友,总能给我正确的指引,犹如灌顶醍醐。我就叫你师兄吧!”
冯凭一笑道:“这也不对,实际上我是你师弟。你就不要纠结这些了。缘生则聚缘尽则散。现在我们既然没散,你就抓紧时间赶快进境吧。缘分如果尽了,你就是叫我大爷我们恐怕也再无机会一起修行。”
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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