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奖,小弟草草劳人,怎敢当得雅字,萍水相逢,得挹芝字,幸何
如之,如蒙不弃,就请到屋中坐。”说着连连肃客。
两人这一搭上话,就像老朋友一般,店伙就悄悄退下去。
那相公忽然回头,高声叫道:“喂,店家,我要和这位公子谈诗论文,好好的盘桓,你
把我马匹照料好了,自有重赏。”
店伙已经退到院门口,听到“重赏”二字,耳朵就亮了,连声应“是”,急步朝外行去。
那相公潇洒一笑,朝丁建中抬手道:“今日一见,岂是无缘,兄台宠召,学生那就不客
气了,哈哈,今夕何夕,咱们正好剪烛西窗,促膝谈心呢!”随着话声,跨进房间。姬青青
早已在房中听到他的话声,觉得他不过是个疏狂之士,不知丁大哥怎么会把他引了进来?
本来自己可以和丁大哥谈谈心,无端闯进这么一个狂士,岂不扫兴?心中这一不高兴,
就故意背转身子,看着窗外,没加理睬。
那相公跨入房中,就含笑道:“这位兄台……”
丁建中忙道:“他是在下义弟姬青。”说到这里,不觉笑道:“在下丁建中,还未请教
兄台高姓大名。”那相公脸含笑容,连连拱手道:“原来是丁兄、姬兄,幸会,幸会,学生
路梧商,一叶知秋之意也。”
丁建中道:“路兄是雅人,连大号都有雅人深致。”
姬青青眼看路梧商一直笑吟吟的,拿眼波勾着自己,心中不禁生气,心想:“这人流腔
滑调,一定不是什么好路数,大哥怎么还和他谈个不休?”
路梧商却在此时回眼一笑道:“姬兄文质彬彬,静若处子,再加上玉容丰神,有如玉露
明珠,哈哈!若非群玉山头见,会向瑶台月下逢!”
姬青青听得心头暗暗一怔,忖道:“听他的口气,莫非已经知道我是女儿之身了?”
心中想着,脸上神色微变,轻哼道:“路兄休得取笑。”
路梧商看他神色有异,慌忙拱手道:“失言,失言,姬兄幸勿介意才好。”姬青青没有
理他。
丁建中深怕姬青青得罪了人,立时拿话岔了开去。两人从经史百子,谈到琴棋书画,上
下古今,滔滔不绝。
丁建中着实喜爱他这种脱俗不群,风流飘逸的仪表,越谈越觉投机,真是相见恨晚。
姬青青看两人谈得起劲,一赌气,起身往外行去。
路梧商忽然望着丁建中,脸色一正道:“你我一见如故,小兄比你痴长几岁,恕我冒昧,
叫你一声贤弟,斯文重道义,何况圣人也说,四海之内,皆兄弟也,贤弟,我们兄弟相称,
正是最好不过!”
丁建中见他萍水相逢,首次相见,便小兄、贤弟的叫了起来,心中暗暗好笑。但继而一
想,是啊!他这人乃是恃才傲物,脱落形骸的狂狷之士,自己行道江湖,一直以侠义自居,
怎么还远不及他豪爽,当下便一抱拳道:“大哥吩咐,小弟敢不如命?”
路梧商喜形于色,“格”的一声轻笑,说道:“这样才是好贤弟啊!时光不早,这里名
为太白居,倒是道地的南方味儿,小兄意yù作个小东,痛饮几杯……”说到这里,忽然咦道:
“姬贤弟那里去了?”
丁建中笑道:“他大概在院子里。”
路梧商站起身道:“走,走,一说起酒,喉咙酒虫就快爬出来了。”两人跨出房门,果
见姬青青一个人站在院前,欣赏着盆栽花卉。
路梧商大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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