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薛晴也明白这一点,想了想,干脆就拿掉了我嘴里的布。
我呸呸几声,唾沫星子飞了她一身。薛晴倒也不怒,说:“你还挺厉害的,我也不想对你太狠,但我有的是办法对你。”
她那些假大空的威胁话我不知道听了多少遍,对此,我表示无视。
其实这里也不差,因为是私自改装的,看得出来做得很简陋,空气里有淡淡的怪味,估计原本就是拿来养牲畜的。我在旁边看到了些鸡毛,也看到了一坨鸡粪。既然是养鸡,它们一没有自己的思想,二也没有多大的力气,所以木板不会特别牢固。
杉木板并没有把楼下的空间完全困住,在顶上起码有一个巴掌的长度是空出来的,也方便透气。我想着这里的特点,心里出现了好几种逃跑的方案。
“你那个男朋友本来打算昨天来湘西,现在你不见了,你觉得他是还在原地找你呢,还是抛下你坐上了火车?”薛晴似乎很喜欢用话语来刺激我,“算算时间,他们应该也下火车了。可惜啊,他们要去的地方跟这里还差得远。这又是十万大山,就算你死了,他们也不知道你死在了这里。”
昨天?
我飞快地在心里对了下时间,之前我们定了后天的火车票,当晚我就给薛晴抓走了。第一天我遭到她的折磨,随后上了车,第二天就是虞非白坐火车的日子,至于今天是第三天,也就是说薛晴开了一天半的车来到湘西。
我失踪了将近三天的时间,倘若虞非白坚持在原地找我,他们的确救不了我了。
想明白这一点,我隐隐有些伤感。那家伙总是缠着我,我不见了,他应该会找到我才走吧。其实我在与不在都没什么关系,对付禁蛊的材料基本齐全了,只要虞非白能去下墓找回自己的尸体,我对他来说还有什么利用价值呢?
我很矛盾,一方面我希望他能抛下我,去找回他的身体,另一方面我又希望他会留下来找我,哪怕我根本就不在原来的地方。
薛晴关好了门,上楼去做她自己的事情了。没过多久,门重新推开,一个小小的身影出现在门外。
我还以为是薛晴,懒洋洋地去看头顶,没有理会她。等了半天,见她不动,我才转头看去。
站在门口的竟然是一个小孩子,她看上去也就三四岁的年龄,扎着两个小辫子,头发很少。她穿着一件手工缝制的小花裙,本该是最活泼的年纪,她的皮肤却令人心惊。
那孩子的皮肤白得像纸,身上有黑色的丝线,我起初还以为是她的头发,可认真一看,那都是一条条虫子。
虫子就附在她的身上,像血管般融为一体。虫子很多,密密麻麻地聚集在一起,就连脸上也有。乍然看去,她活像一个摔得支离破碎的陶瓷娃娃,天真的眼睛反而增添了些诡异的味道。
见我看向她,小孩下意识地一躲,好像很害怕的样子。可看到我一点反应都没有,还能保持着淡定去看她的时候,她诧异地站定了。
若换成了其他人,没准早就吓得魂飞魄散,张口大叫了,可我自认见过妖魔鬼怪无数,实在提不起害怕的兴致来。
从她畏畏缩缩、自卑怯懦的眼神中,我看到了她的苦楚。作为这样的孩子,她是否经常受到同龄人的嫌弃,时刻反思自己哪里做错了,并对着自己可怕的身体吓到哭泣?
这么想着,我看她的目光就多了些同情。这孩子想必是薛晴的亲属,不然也找不到这里来。
小孩怯怯地看着我,眼中多了几分期待。我看到她手中还握着一个小球,不由招了招手,说:“来,陪你玩。”
我不光是想亲近她,也是想从她的身上找到些有用的线索。
听到我的话,她眼前一亮,可又不知想到了什么,犹豫地抬头看向上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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