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慢慢研究,药包,药包就过几天,过几天再泡也不迟。”子皎有些结巴的嗑出几句话,一溜烟便扎进了晓生的屋里。
我打着哈切,端了盛满清水的铜盆进了屋,这几天应该没有人再会进来吧,我挑帘进了里屋,窗边的烛火早已燃尽,还哧溜的冒着一缕青烟像一个悠长的梦。那人似乎还在睡梦中,我踮起脚尖,轻手轻脚的放下铜盆,将布巾浸了水拧干踱步到了榻前,我小心的靠近他的眉眼擦拭着,续而伸出手背在他额间一探,“还好,没有发烧,曹先生的药真是好用。”
接着我拉开盖在他上身的轻裘,用沾水的布巾一点一点的擦拭着那已干涸的血迹,突然我的手腕一紧,被人抓住,“你要干什么?”我慌的抬头,看见他似怒似怨的剑眉冰眸,那里面有我看不懂的情绪和紧张。
我一愣,随口便答,“如你所见啊。”转念一想昨夜脱衣都脱得咬牙切齿的,莫非他把自己当成一个女色狼了吧,我悻悻的撤回手,可人家偏偏不松手啊,你大爷,你究竟要怎样啊?
这次换我瞪他,“松手!”
他冷得像刀一样的眼睛逼视得我为毛有些心虚啊,像是我真存了什么不纯洁的心思似的,我定了定神,用比他还要冷的眼神硬给盯了回去,看见他瞳孔里越发清晰的自己的模样,我腾的站起身来,肃面道,“你醒了,便自己擦,别以为谁想干这活似的。”
就这样,他瞪着我,我望着房梁,慢慢手腕的力道卸了去,我飞快的抽出手,心疼的揉揉被拽得通红的皓腕,头也没回的走了出去。不一会儿,我端了三个馒头一碗白粥搁在他榻旁的条案上,依然不看他,一言不发的又出去了。女色狼也是有气节的,知道不。
一连几天,白日里陪着晓生吃喝玩乐,给他做玩具、荡秋千、讲故事、做吃食,渐渐的,他脸上恢复了这个年龄的孩子该有的天真与笑颜,他越发的依赖我,好几次我都看见子皎脸上的羡慕与落寞。每次哄完他睡觉后,我都会拉着子皎在廊下说会话,跟她讲讲带孩子的科学方法,她总是静静的捻着手中的丝线,既崇拜又惊讶的看着我,一双眼睛像盛夏的葡萄酿着纯纯的微光。
一日三餐我总像探监似的一次不落的给他悄悄送去,晚上我在前厅忙碌的查看着曹先生的医录,他依旧躺在里屋的塌上,不过我没有再同他说过一句话。又到已时上刻,望望窗外,已月上中天,夜空中几粒明亮的星子像海神殿中的明珠撒在银河,此时无风,心静似幽潭。我凝神望了会院中含苞的紫藤,似乎一眼便望见了它落英缤纷、紫云漫天,再等等,等到它开花。
我熟稔的端起药盘,将烛盏擎与手中,缓步向里屋走去。
没有人说话,斜靠在塌上的他放下手中的书简看了我一眼,默默的撑起身子自觉的褪去上衣,这种奇怪的默契倒让我轻松不少,我面沉如水,就如一夜间值班的护士,专业且专注的帮他换药、包扎,我的眼里只有自己飞快翻动的手指和漂亮的蝴蝶结,其他的非礼勿视,连带他追随的目光一并抹去。
收拾妥当,我习惯性的放一杯白水在条案上,“本----我想喝茶。”他终于开口打破了这几日的默契。
不开口会死人啊,我很无奈,头也不抬的说,“晚上喝茶容易失眠。”
“我要沐浴。”
还有完没完啊,我心里的小火苗腾的燃了起来,你真当我是你丫鬟啊,我正欲发火,抬头却看见他有些尴尬与期待的眼神,再看看他那尘土与血渍混合的黑衣,整个人看上去黑成了一团,虽然天气不热,但混着汗味、血腥味、草药味终究不是什么让人愉快的味道。
我低声嘀咕着,“又不给银子,凭什么我要做牛做马的鞍前马后?”
“什么?”
我在心里拧了自己一把,就你心软,赶紧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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