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入,她们熟练的挂起床前的纱帐,就着铜盆洗了手,擦了脸,一杯清茶便稳稳的递了过来,等我洗漱完毕,一件深紫色的华服捧在霓鸿手中,我斜眼一瞅,不由得皱起了眉头,昨日才说在府上着清简的打扮,这又是哪一出?
我没有伸手,默默的看着神色淡然的霓鸿,又扫了眼有些不安的芳菲,走到铜镜边,默不作声的拿起紫檀镶玉的齿梳,轻轻梳起自己的长发来。
捧着衣服的,端着茶盏的,握着请柬的三人有些尴尬,耳边的琴声却有一声没一声的缓缓入耳,似情人低回呢喃,竟让人听出些旖旎与思慕。我忽而低头莞尔一笑,端详着自己镜中的模样,轻笑到,“想不到琴依的琴声越发精进了,这音律中的千言万语怕是有情人听去了,便再也忘不掉了。”
霓鸿不想我会如此说来,突然双颊一红,目含秋水,随即应声跪下,高高举起盛衣的托盘,“公主,恕霓鸿斗胆,请公主能携奴婢移驾定安王府。”
我正翻看着叶墨递上来的请柬,“四雅宴”,呵呵,让我想想,靖王他倒底是知道还不知道公主便是雀儿呢?若是我以公主的身份突然出现,他会是怎么样的表情,可惜啊,我看不到了。
霓鸿的猛然一跪让其余二人都吃惊不小,从芳菲那里得知,平日里霓鸿是有不跪夜无双的特权,可今天她是怎么了?
我收回落在请柬上的目光,斜睨了她一眼,眼睛又转到那身深紫色的华服上,忽而将请柬往妆台上一磕,掩饰了自己的好奇,不带情绪的缓声道,“这是干嘛,你倒是说说看要我去定安王府,作甚?”
不等霓鸿回答,芳菲赶紧在旁打圆场,“回禀公主,是逸尘君,逸尘君在定安王府。”
“哦?逸尘君?”何人?似乎她们都认识,我倒不能表现出茫然不知的样子。我细细的凝睇着垂头跪地的霓鸿,等着她的解释。
“回禀公主,在卫国时霓鸿便仰慕逸尘君的琴艺,不想今日得知云游而至的逸尘君居然此刻正在定安王府,所以,所以----”霓鸿言辞急切,似乎我稍加迟疑,那逸尘君又要跑了似的。
明白了,偶像嘛,总是让粉丝神魂颠倒的,早说嘛,我笑了笑伸手虚扶了她一把,“行了,起来吧,我倒想看看让我们霓鸿倾慕已久的逸尘君是何方方神圣,竟然比我家琴依还厉害。”
霓鸿大喜,连忙起身抖开那身深紫的夜昙裳。
“我就说怎么一清早的耳根子发烫,原来是公主在说道奴婢啊,”我侧头一瞧,那笑嘻嘻正迈入门槛的琴依从院子里走来,她对着我福了福,欢快的请安,“公主早。”
耳边的琴声未绝,而眼前人?我楞了一下,转头看向正为我着衣的霓鸿。
“此刻那抚琴者正是逸尘君。”她满怀骄傲的在我耳边低语。
哦,原来如此,不过似乎哪里不对。
我似乎是后知后觉,“定安王府?在哪里?”
芳菲朝门外西北角指了指,不明就里的回答,“隔壁”她似乎觉得还不够准确,便补了一句,“一墙之隔,本来宁王府与定安王府之间有一道小门,只是被锁起来了,否则从小门便可以过去。”
我去,我突然感觉自己再次被人算计了,小门?可不可以再方便点,直接扒开围墙得了。一想到定安王那双狐狸似的桃花眼就觉得,他--绝--对--是--故--意--的。
想到这里,我就越发的觉得我很有必要走这一趟,本想霓鸿拿着我的拜帖去观摩观摩偶像就完事了,这下非得我亲自走一趟,否则这样的邻居在侧我岂能安睡。
我吩咐了芳菲去从卫国带来的珍宝中备份厚礼,以登门致谢为由去拜定安王府。
定安王府真的很近,很近,若不是迫于公主的颜面,从宁王府到定安王府就算移着三寸金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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