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逸尘君迁入定安王府,我几乎每日清晨都是在他的琴声中醒来,缓缓如流水,薄薄如银沙,轻轻如浮云,悄无声息地的潜入我混沌的大脑,轻描淡写的涤荡出一片清明天地。
而今天,我醒了,却没有如期的琴声飘来,再等等,赖在床上的我终究是失望了,抵不过辗转床榻的百无聊赖,我唤了芳菲,伺候我起床、梳洗。
不出十日我便驾轻就熟的掌握了做为一个公主,该有的姿态与正确的打开方式,就像自己天生就该是公主一样,毫无违和感。
我呆着脸任随她为我穿戴,心里却是在感叹另一件事,话说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为了自己摆脱公主身份后能过得宽裕些,那必须现在便开始未雨绸缪才行。
嗯,只有银子,金子----才是最忠诚的朋友。
芳菲站在我身后为我梳着头发,原本还未及笄的我碍于公主的身份年龄绾起了长发,随意的堕马髻,插上一只点翠的玉步摇,配一身清爽的窄边烟紫绣蝶的短儒、长裙倒也相宜,臂弯间一条鹅黄披帛垂至脚背,给淡得如雾般的人儿添了些许阳光的暖。
“公主,你真好看,就像画上的仙子一样。”芳菲的赞美很合时宜的在耳边响起。
我懒懒一笑,点了点她的额头,“就你这张嘴会哄人。”
她曲了曲身,做了个福,多委屈似的嘟哝,“芳菲可不会哄人,公主的美岂是我一言概之就能糊弄过去的?”
“行了,你呀。”我半眯着眼,以手支额,看穿了她的心思,“说吧,有什么想问的?”
她的眼神闪烁,四下乱瞟,被我洞悉了心思而不安的道,“公主,何出此言啊。”
“没有吗,那就退下吧,”我也懒得追问。
她咬咬下唇,垂头纠结,犹豫着开口,“其实,是,霓鸿让我问问,今天,为何逸公子没有过府,不知是否有什么事情耽搁了,还是----”
她声音越来越小,想必是她们都很好奇,昨日夜里逸尘君过府找我,也不知我们谈了什么,结果今日他便没有再出现,便认为是不是我在背后做了什么。
“还是什么?”我佯装不懂,反问道。
“我,我也不知,只是问问公主是否知情。”她有些惶恐,不知如何作答。
“呵呵,逸尘君过府是为舞蹈谱曲的,他是客人,帮我解决问题的贵宾,我怎么能限制他的自由,过问他的来去,想必他该出现的时候他自然便会出现,难不成要我派人去催他?”心里想着估计是他现在一门心思扑在谱新曲的事上,自然就没心思应酬这些围着他打转的巧笑嫣兮的顾盼佳人了。
“去,把青妮给我叫来,”我缓缓起身,转动着腰身,端详着铜镜里的婀娜身姿。
听着外面由远及近的脚步声,我扭头便看见了青妮,她提着一个藏青色的包袱四下环顾,急急走来,肩上还沾上一朵被风摇落的桃红。
“我让你准备的东西可妥当。”我盯着她手里的东西问。
她将包袱往桌上一搁,道,“小姐,你真打算今晚就去,那四雅宴怎么办,府里的姑娘们都盼着了,若你不去,如何应付她们?”
我嫣然一笑,随手打开了面前的包袱,一套黑色的夜行衣,“这下应该由我当黑衣人三号了吧”,心里为盘计好些天的想法感到不可抑制的兴奋。
我将包袱收好,转身对她说,“若你不想我今晚的计划失败的话,从现在开始照我说的每句话去做,不得有失。第一,你立马高调离府,说我头疼病又犯了在休息,要去帮我取药,明日才归,两个时辰内不许她们进来。”我出手止住了她几乎脱口而出的为什么,“先听我说完。”
“第二,你从正门出府,然后从后院角门进来,我会给你支开下人,”我喝了口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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