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的点点头,随他上了马车。回到我来时较为宽敞的马车,顿时睡意铺天盖地的袭来。折腾了一天一夜,我都顾不上肚子饿,没有洗漱更衣,眼皮重得连多说一句话的力气都没有。此刻我才觉得昨夜的酒意慢慢爬了上来,恍惚中我仿佛回到前世的那个家,双腿一蹬,脱鞋上床,蜷身一裹,只管睡去。迷迷糊糊间,感觉有人为我拉上了被子,压掖了被角,车厢的座位太窄,我不舒服的翻了一个身,噗通一声,我重重的摔在了车厢的地板上。
“疼---”我皱着眉,一手按着脑门心,气若游丝的□□着,但是怎么也睁不开眼。似乎一个温暖的怀抱将我抱起,重新放回了座位,那身清幽的茶香却并未从我面前撤离。感觉我的头似乎枕在他的腿上,那好闻的味道像安魂香一般将我沉闷的大脑安抚得和顺妥帖。我贪婪的深吸了一口,双手顺势一环,就像前世抱着公仔入睡的安然。
“惊云,你的车上究竟是什么酒啊?”我口齿不清的嘟哝着。
“什么?”他听不清我口中的呓语,偏头倾身靠近,一丝长发从他耳边垂落,正好落在我的唇边,我下意识的开口便咬,将那缕青丝抿在口中。
他一愣,看着怀里那个沉入梦里的女子,樱红的双唇中竟含着自己一缕发丝,似在桃花深处书写的一墨呼吸,长长的一笔,落下了重重的叹息。他抬手看看那处只有他自己才知晓的地方,被伪装覆盖下的两排痕迹,不深不浅,刚刚好,记住她。
“呵,你还是老样子,喜欢咬东西。”他不由得哑笑。
他似乎感觉到自己内心深处那坚不可摧的一隅产生了一条细小的裂缝,这让心志坚定的他感到一丝警觉。他蹙着眉,陷入了深深的沉思,半响,他竟发现自己竟然只是在发呆,脑海中一片白茫,什么东西也没有。
他垂目细细的看了看怀里含着一丝笑意的女子,隔着薄薄的伪装,他依然能清晰的想象出一次见她的模样,那令他震惊得居然有一丝无措的模样。
你,究竟是谁?这个问题他寻遍了卫国也终究没有找到答案。当她拿出那张画,信誓旦旦说要替友人寻物时,他再次陷入了困惑,是真相离他越来越近,还是不愿接受这样的真相而在心里被一笔带过了呢?离开,原本不想再在她面前出现,冥冥之中却又什么在牵引着他,让他忍不住一再探寻,探寻一个关于他自己内心的一个答案。他从来都不是一个会用逃避来麻痹自己的人,但他绝不容忍含糊不清的情绪干扰自己的方向。而他想要的看清,在他对自己进行多次剖析后依然找不到答案,所以他只有选择再次靠近她,通过她似乎才能更明白自己此刻的想法。
他缓缓的将自己的手臂从我的双手中抽了出来,将我的头小心的放回软枕上,起身、退开,重新回到自己的位置上,拿起了那本似乎从遇到她起便怎么看也看不完的书。
这一觉似乎睡了很久,一个梦从前世做到了今生,当我长长的吐出一口气,再睁开眼睛时周边竟是漆黑一片,天黑了?我又睡了多久?
我缓缓起身,摸索着周边,我已经早就不在马车上。此刻我应是在山中的某处房舍里,有流水潺潺的声响,有雀鸟在枝头的轻啼,有夹杂着青草竹风的花香,还有阵阵透着烟火味的饭香。
我,饿了---
天怎么黑得这么透,连一星半点的疏月之光也没有。我赤足塌上地板,摸索着前行,噗通一声我似乎是撞倒了圆凳,凳子在光滑的地面骨碌滚动着,我追着声音奔去,企图墩身扶起。
吱嘎----木轴转动,似乎是房门被打开。我只能凭着听觉朝那方向看去,“无双,为何赤脚落地?”熟悉的声音响起。
我冲着声音方向哂然一笑,“太黑了,我撞到凳子了。”
我的声音像钢针一样猛烈的刺入他的耳膜,“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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